“这就是战场，比你那风花雪月的诗词，要真实得多。”
他发出呜咽的声音，浑身抖得像筛糠。
那天晚上，我命人把他和十几具尸体关在同一个帐篷里。
帐外，是北地荒原上野狼饥饿的嚎叫。
第二天他被拖出来的时候，双眼无神，精神恍惚，彻底没了人样。
但这还不够。
下午，我召集众将议事。
我让顾砚跪在帅帐门口。
所有进出的将领，都能看到这位曾经的京城才子，像条狗一样跪在那里。
议事结束，我从帐中走出。
我的战靴上，沾满了巡营时带上的泥浆和几滴血迹。
我走到他面前，抬起脚。
“擦干净。”
顾砚浑身一震，屈辱的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他引以为傲的文人傲骨，在这一刻被我狠狠踩在脚下。
他颤抖着伸出手，用自己的衣袖，一点点擦拭我靴子上的污迹。
他以为这就完了吗？
不。
他半夜偷偷写信回京，想向林晚晴和侯府求救。
信被我的亲兵截了下来。
我当着他的面，将那封写满了他哀求和希望的信，扔进了火盆。
火光映着他瞬间绝望的脸。
我告诉他。
“在这里，你的侯府表妹救不了你，皇帝的圣旨才是天。”
“罚你三天，不准吃饭。”
又过几日，我军夜袭蛮族营地，大获全胜。
我下令全军庆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士兵们将缴获的蛮族美酒抬了上来。
我也给顾砚倒了一碗。
他以为我终于要放过他了，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颤抖着手接过来。
送到嘴边，一股骚臭味直冲天灵盖。
是马尿。
他“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我捏住他的下巴，将那碗马尿尽数灌进他的嘴里。
“喝下去。”
“这是给你的赏赐。”
他剧烈地挣扎，呛咳，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周围的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哄笑。
那一刻，顾砚彻底崩溃了。
他趴在地上，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发出绝望的嘶吼。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才只是开始。
5.
三个月。
我连战连捷，将蛮族打得节节败退，军威大振。
“破虏大将军”萧玦的名字，响彻北境。
而顾砚，也终于找到机会，托一个回京的伤兵，断断续续地把消息传了回去。
于是，林晚晴来了。
她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北境大营。
亲兵来报的时候，我正在沙盘上推演下一步的战局。
“将军，营外有个自称是您夫人的女子求见，名叫林晚晴。”
我头也没抬。
“不见。”
“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亲兵领命而去。
很快，营外就传来了林晚晴尖利的叫喊声。
“萧玦！你给我出来！”
“我是你的妻子！你凭什么不见我！”
“快放我进去！把我表哥放了！”
她还以为这里是永宁侯府，她可以对我颐指气使。
周围站岗的士兵们对着营外指指点点，发出阵阵窃笑。
“那娘们谁啊？敢直呼大将军的名讳？”
“说是将军的夫人，我看是被休了的弃妇吧！”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脑子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