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卷首语
一场车祸让顾云深失去了挚爱苏之清，他将与苏之清七分相似的我娶回家，日日折磨。
他逼我穿上苏之清的衣服，模仿苏之清的一举一动，却在深夜掐着我的下巴说：“你永远代替不了她。”
我默默忍受，夜里却偷偷对着苏之清的照片练习她的笑容。
直到那天，我偶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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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夜雨惊魂
夜雨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沉闷又急促的嗒嗒声，像是无数只手在焦急地叩问。
主卧室内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昏黄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奢华却冰冷的家具轮廓。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薰也压不住的压抑。汪子薇穿着一条真丝睡裙，象牙白的料子，衬得她皮肤愈发苍白。裙子是苏之清的尺码，穿在她身上，肩线微微有些松垮。
她站在穿衣镜前，对着手里一张边角磨损的照片，一遍遍调整嘴角的弧度。照片上的女孩笑得温婉纯净，眼波如水，是那种被保护得很好、从未被生活苛待过的笑容。
汪子薇对着镜子，尝试牵动面部肌肉。笑得太开，显得刻意；笑得太浅，又不够神似。她抬手，将脸颊旁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微微发抖。
卧室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顾云深倚在门框上，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扯松了，周身裹挟着夜雨的寒气和浓重的酒气。他一双黑眸沉沉地望过来，像是结了冰的深潭，看不到底。
汪子薇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颤，迅速将照片藏到身后，下意识地站直，垂下眼睑。
皮鞋踩在昂贵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一步步走近，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最终停在她面前。冰冷的手指猛地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他的目光像刮骨刀，在她脸上细细巡梭，从精心描画的眉，到努力模仿的笑弧，最终落进她试图漾出柔光的眼睛里。
“不对。”他声音低沉，含着酒精浸染后的沙哑，还有毫不掩饰的厌恶，“她的笑没你这么假。眼神也不对，她眼里没有你这种……卑怯的东西。”
汪子薇的心脏被这话刺得紧缩了一下，喉头发紧。她努力维持着表情，甚至试图让眼神更澄澈一些，声音放得轻软：“云深，你喝多了，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不准叫我的名字！”他猛地甩开她，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撞在冰冷的镜面上，脊骨生疼，“你不配。”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坐下，抬手遮住眼睛，嗓音忽然变得嘶哑破碎，像是陷入某种巨大的痛苦幻象中：“清清……我的清清从来不会像你这样……她不会……”
他又开始把她当成苏之清了。
或者说，是透过她，在看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汪子薇僵在原地，背后的冷意透过薄薄的睡裙渗进来。看着他难得流露出的脆弱，她心底却涌不起半分涟漪，只有一种麻木的冰凉。这样的戏码，几乎每晚都会上演。
片刻后，顾云深放下手，眼神恢复冷厉，甚至比刚才更添了几分暴戾。他瞥见梳妆台上一个珍珠发夹——那也是苏之清的遗物。
“过来。”
汪子薇依言走近。
他拿起发夹，粗暴地别进她头发里，扯得头皮一阵刺痛。然后他像是欣赏一件物品般打量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穿上那件米色的风衣，清清最喜欢那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