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苹果睁大眼睛看着照片："妈妈真漂亮。"
"是啊，妈妈最漂亮了。"我指着照片上你灿烂的笑容，"妈妈的眼睛像星星，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
小苹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拿起粉色蜡笔，在画纸上仔细地画起来。她画了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穿着漂亮的裙子，背后还画了一对翅膀。
"妈妈是天使，所以有翅膀。"她认真地解释。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了。是啊，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天使。
晚上哄小苹果睡觉时，她突然问："爸爸，妈妈去哪里了？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我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早就知道有一天要面对这个问题："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变成了天上的星星。每天晚上，最亮的那颗星星就是妈妈在看着我们。"
"那妈妈会想我们吗？"
"当然会啊，妈妈最爱小苹果了。"
她满足地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我轻轻关上门，走到阳台上。夜空中繁星点点，我不知道哪一颗是你，但我知道你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
这些年，家里不是没有给我介绍对象。母亲尤其着急，总觉得我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
上周她又带来了一个姑娘的照片，说是同事的女儿，小学老师，温柔贤惠。
"小陈人很好，一定会对苹果好的。"母亲苦口婆心地劝着，"你还年轻，总不能一直这样一个人。"
我看着照片上陌生女子的笑脸，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我知道你是不会怪我的。你那么善良，一定希望有人能照顾我和小苹果。但是对不起，我的心已经装不下别人了。
即使你只剩下一块碑，我也依然爱你。
小苹果五岁生日那天，我带她去了墓地。她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百合花。
"妈妈，我五岁啦！"她对着墓碑上的照片奶声奶气地说，"爸爸说我长得越来越像你了。"
照片上的你永远停留在二十五岁，笑容灿烂如初。我常常想，如果你能看到小苹果现在的样子，该有多高兴。她有着和你一样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
"妈妈，我在幼儿园学会了跳舞，我跳给你看好不好？"小苹果说着，就在墓前跳起了她新学的舞蹈。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你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我们。
我知道，那大概又是我的幻觉。但这些年来，这样的幻觉给了我无数慰藉。
回家的路上，小苹果突然说："爸爸，我昨天梦到妈妈了。"
"哦？妈妈在梦里说什么了？"
"妈妈说她在天上很好，让我们不要担心。妈妈说她会一直守护着我们。"小苹果认真地说，"妈妈还说，让爸爸不要太辛苦。"
我的眼眶又湿了。就连在女儿的梦里，你也还是这样惦记着我们。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小苹果就要上小学了。开学前一天，我带她去买了新书包和新文具。她兴奋地试穿着新校服，在镜子前转来转去。
"爸爸，我好看吗？"
"好看，小苹果最好看了。"我帮她整理着衣领，突然想起如果你在，一定会把她打扮成一个小公主。
你总是喜欢给她买各种漂亮的小裙子，扎各种各样的辫子。而我这个笨爸爸，只会最简单的马尾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