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说。
我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三个字。
“为什么要骗我？”我问.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说啊！”我几乎是吼了出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三年了！整整三年！你把我当什么？！”
“我怕。”他低声说。
“你怕什么？”
“我怕你知道了.就不要我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我愣住了。
怕我不要他了？
一个亚洲首富.怕我一个普通人不要他了？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顾呈.”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觉得.我许知意是那种人吗？”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女人.是吗？”
“不是！”他立刻反驳.“你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我……我只是……”他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是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和你一起挤公交.一起吃路边摊.一起为了一百块钱的电费心疼半天。”
“我喜欢你因为我给你买了一支口红.就开心得像个孩子的样子。”
“我喜欢你穿着围裙.在小小的厨房里为我炖汤。”
“我喜欢这个家里.有你的味道.有家的味道。而不是那个冷冰冰的.只有钱味的笼子。”
他说了很多。
可我一句都听不进去。
我只觉得.这三年的婚姻.像一个巨大的谎言。
一个笑话。
4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
这是我们结婚三年来.第一次。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他说他喜欢现在的生活。
可现在的生活.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的。
他说他怕我离开他。
可他用欺骗的方式留住我.这又算什么呢？
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隔壁房间.也没有任何动静。
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样.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餐桌上.放着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
这是他每天早上都会为我准备的。
我看着那份早餐.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给他发了条微信。
“我们谈谈吧。”
过了很久.他才回复。
一个字：“好。”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咖啡.没动。
他瘦了。
眼窝深陷.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看起来.很憔悴。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我们俩谁都没说话。
空气里.只有咖啡豆的香气和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对不起。”
还是他先开的口。
又是这三个字。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
“顾呈.我不想听对不起。”我说.“我只想知道真相。”
他点了点头。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真的是……亚洲首富？”我问出了那个最荒谬.也最核心的问题。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
“是。”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哪怕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亲耳听到他承认.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