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 他咬牙切齿,声音如同淬了冰,“成婚三年,你从未踏足边关半步,这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
苏清鸢缓缓放下燕窝碗,神色平静,心中却满是讥讽。她守了三年的将军府,变卖了所有嫁妆,为他担下了所有的流言蜚语,他回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这般质问。
“顾将军,” 她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疏离,“你三年不归,杳无音讯。按照我朝律法,男子无故一年不归,女子便可和离。如今,你我早已不是夫妻,我的孩子是谁的,与你何干?”
“你敢狡辩!” 顾衍之几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鹰目圆睁,满是杀气:“我离开不过三年,你就耐不住寂寞,勾搭野男人,还怀了身孕!说!奸夫是谁?!”
他的力道太过凶猛,苏清鸢手中的燕窝碗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白瓷碎片四溅,溅到了她的裙摆上,留下点点污渍。温热的燕窝洒在冰冷的地面上,很快便冷却下来,如同她此刻的心。
“衍之!住手!” 婆母顾秦氏匆匆赶来,看到顾衍之死死攥着苏清鸢的手腕,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阻拦,“你快放开她,她怀的是……”
“母亲!” 顾衍之厉声打断她,眼神依旧死死盯着苏清鸢,“您别被这个贱人蛊惑了!她从未去过边关,怎么可能怀我的孩子?她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荡妇!”
苏清鸢用力想抽出自己的手,可顾衍之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孕中本就虚弱,被他这么一拽,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小腹也隐隐传来一丝坠痛。
“顾衍之,” 她强撑着怒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一走三年,丢下一个亏空的将军府,让我独自支撑。我写了九十九封信,你一封未回。我母亲被姨娘苛待而死,你也从未露面。你现在回来,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够了!” 顾衍之怒不可遏,反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啪” 的一声脆响,响彻整个暖阁。
苏清鸢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瞬间泛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脸颊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衍之,眼中满是震惊和恨意。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还是被她名义上的夫君。
“你还敢顶嘴?” 顾衍之怒视着她,语气阴狠,“你不仅偷人,还敢蛊惑我母亲为你开脱,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你这个贱妇不可!”
顾秦氏被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上前。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性子执拗,如今正在气头上,她若是再偏袒苏清鸢,只会让他下手更重。可清鸢怀的是皇家血脉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将军府,整个顾家都会万劫不复。她急得眼泪直流,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顾衍之拽着苏清鸢往外走。
苏清鸢被他拖拽着,脚步踉跄,裙摆扫过地上的瓷片,划开一道道细小的口子,刺痛感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她的小腹越来越疼,那是一种下坠的、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站立。
“顾衍之,你放开我!我的孩子……” 她哀求着,声音带着哭腔。
可顾衍之置若罔闻,依旧拽着她,一路拖到府门外。
府门外,早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而人群前方,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身姿窈窕,面容娇美,正是柳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