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就像是灵魂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有只冰冷的手伸进去，拿走了最宝贵的一块。
父亲的脸，模糊了。
母亲的笑声，听不见了。
面包的香气，也闻不到了。
那个阳光很好的下午，变成了一片空白。
我知道，我永远地失去了它。
我的心，空了一大块。
冷得厉害。
祭坛上的红光，猛地亮了起来。
一股微弱但纯粹的力量，顺着我和祭坛的联系，涌向了远方。
涌向了莉莉安所在的那个小小的、破旧的诊所。
【交易……成立。】
那个声音，带着满足的语气，渐渐消失了。
祭坛上的红光也熄灭了。
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扶着祭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浑身都是冷汗。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那个老式通讯器，突然震动了起来。
是诊所的医生打来的。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颤抖着手，按下了接通键。
“林夜！你快过来！”
医生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
“奇迹！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
“你妹妹……你妹妹的各项生命体征，突然开始全面好转了！”
我握着通讯器，呆呆地站在原地。
窗外，雨停了。
一缕惨白的月光，从破洞的屋顶照进来，落在我身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上面还沾着我的血，和那个神官卫兵的血。
我成功了。
我用一段温暖的回忆，从一个未知的存在手里，换回了莉莉安的命。
这笔交易，划算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今天起，我不再向那些虚伪的光明祈祷。
我将行走在黑暗里。
因为黑暗，给出了回应。
第3章：罪恶的价值
莉莉安的病情稳定了。
医生说，那股支撑她生命的力量很神秘，但也很微弱。
像是一根蜡烛，随时可能熄灭。
想要让她彻底康复，就需要更多、更强的力量。
我知道他说的“力量”是什么。
我必须继续献祭。
我又回到了那座破庙。
黑色的祭坛，像一头蛰伏的野兽，静静地等待着。
我需要搞清楚它的规则。
什么东西可以当祭品？
什么东西的“价值”最高？
我开始尝试。
我抓了一只肥硕的阴沟鼠，杀了它，把尸体放在祭坛上。
祭坛亮了一下，很微弱的红光。
一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量反馈了回来。
【祭品：污秽的血肉。】
【评价：劣等。】
脑海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
我明白了，普通的生命，它看不上。
我又拿出身上仅有的几枚铜板，放在祭坛上。
这是我准备给莉莉安买药的钱。
祭坛又亮了一下，光芒比刚才亮了一点点。
【祭品：沾染人世欲望的金属。】
【评价：次等。】
这点力量，连维持莉莉安现状都做不到。
看来，金钱和魔物尸体这种东西，回报率太低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我坐在祭坛前，开始头疼。
我还能献祭什么？
再献祭一段回忆吗？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