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贷压垮我的第二天,妻子却带回一株价值百万的野山参。
她说是山里捡的,我却在她包里发现带血的移植合同。
为保住参源,富豪要求“人参新娘”留山守夜。
我亲手将妻子送进深山木屋,彻夜监听器里只有她的惨叫。
凌晨她满身是泥回来,眼神空寂说“参活了”。
翌日富豪暴毙参园,浑身被根须扎透。
妻子笑着抚摸腹间蠕动根须:“宝宝说,想回山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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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卡最后的余额提示短信,像最后一块 crumbling 的土块,砸在我脸上。屏幕的光,惨白,映着厨房洗槽里隔夜的泡面碗。
三十万房贷,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
呼吸带着铁锈味。烟早戒了,连最便宜的牌子都抽不起。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抠挠,留下几道苍白的印子,然后又徒劳地抹平。好像这样就能抹掉银行发来的那串数字。
门锁轻响。
林薇回来了,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她总是这样,安静得像一抹影子,即使这个家已经快要沉没,她脸上也看不出太多波澜。只是眼下的乌青又重了些。
她没看我,低头换鞋,从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小心地取出一个东西。
用厚厚的苔藓裹着,还沾着湿润的山泥。
她一层层揭开。
我的呼吸停了。
一株人参。须髯纤毫毕露,盘根错节,形态竟似一个翩跹欲飞的人形,皮色老黄,透着一层润泽的宝光。幽香瞬间驱散了屋里的泡面味,钻进鼻腔,带来一种近乎眩晕的生机感。
我虽不懂行,但也知道,这绝不是药房里那些干瘪的货色。
“后山……捡的。”她的声音轻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或者说,麻木。“王婶他们说,这模样的,可能值点钱。”
值点钱?
我的手有点抖,想去碰,又不敢。脑海里飞快闪过那些拍卖行的天价新闻。心跳声撞着耳膜,咚咚咚,比催债的敲门声还响。
一百万?两百万?不止!
房贷!欠款!所有压得我脊梁骨嘎吱作响的大山,在这一刻,似乎被这道突如其来的金光劈开了一道缝隙。
狂喜像劣质白酒一样冲上头,烧得喉咙发干。我猛地抱住她,语无伦次:“薇薇!我们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她身体僵了一下,没回抱我,只是嗯了一声。
晚上,我兴奋得无法入睡,盘算着怎么出手,找哪个专家鉴定,钱该怎么分配。林薇睡了,呼吸均匀。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某种近乎赎罪的激动——看,我还是能救这个家的。
鬼使神差地,我想再看看那株参。它被暂时放在一个铺了软布的纸盒里,藏在床底。
我悄声下床,摸出她的帆布包,想找那块苔藓重新包一下,更保险。
手指在包里层的隔袋里,碰到一张纸。
硬质的,不像普通纸张。
下意识抽出来。
借着窗外漏进来的、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光晕,我看清了。
那是一份合同。“特殊生物资源移植与保密协议”。
甲方名字是个化名,但后面附带的身份证号清晰可见。乙方,是林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