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煞孤星
我叫李正，青石镇派出所一个快四十的民警。
镇上的人，背地里都叫我“天煞孤星”。
这名头，一半是因为我无父无母，克亲；一半是因为我三十好几，至今单身，克妻。
我不在乎。
混呗，日子不就这么回事。上班卡着点来，下班掐着点走，回家一个人喝点小酒，清净。
直到那个雨夜，一声电话，把我的清净日子彻底撕碎。
我抓起电话，是所里的新人小王，声音发紧，带着颤音：“李哥，出大事了！土地管理局的张勇……张局长，被人卸了！”
酒意被这句话砸得粉碎。
我抓起警服外套，一头扎进雨幕。警笛凄厉地划破古镇的静谧，雨刮器在眼前疯狂摇摆，也刷不尽那股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气。
案发现场在景区门口的垃圾中转站。
我到的时候，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几个年轻同事撑着伞，脸色一个比一个惨白，我掀开防雨布的一角，那股血腥和酸腐混合的恶臭，熏得我险些当场吐出来。
哪怕是我这种老法医都快混成半个的老警察，胃里也一阵拧绞。
太惨了。
不，用惨已经不足以形容，应该说是……诡异。
尸块被切割得整整齐齐，像是屠宰场里最熟练的师傅操刀，每一块都剔除了多余的骨头。头颅、四肢、躯干，分门别类，码放在几个黑色垃圾袋里。
真正让我毛骨悚然的，是现场。
除了雨水冲刷的痕迹，干净得过分。没有血脚印，没有搏斗痕迹，甚至连一滴多余的血都没溅出来。
这绝不是第一现场。
凶手像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屠宰场，完成了一场精密的“肢解手术”，再慢条斯理地将“成品”运到这里，像扔垃圾一样，扔给世人看。
“李哥……”小王哆哆嗦嗦地递过来一支烟，“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吗？”
我没接话，深吸一口冰冷的雨气，强压下喉头的呕意。我绕着现场走了一圈，驱散了几个冒雨看热闹的镇民，听着他们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
“造孽啊，张局长这么好的人……”
“我听说啊，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东西……”
“别瞎说！我看就是仇杀，八成是哪个开发商干的！”
我心里那股不同寻常的寒意越来越重。这不像仇杀，仇杀带着的是泄愤的狰狞和混乱。这也不像情杀，情杀总会留下些疯魔的痕迹。
这更像是一种……仪式。
一个冷静到冷酷，精准到变态的仪式。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狠狠掐灭了。我，李正，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党和人民培养出来的警察，怎么能有这种封建迷信的荒唐想法？
肯定是最近看多了几部恐怖片，自己吓自己。
我摇摇头，开始例行公事地指挥现场保护，等待市里专家的到来。只是，那被切割得过分整齐的尸块，和那干净到诡异的现场，像两块烙铁，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子里。
第二章 别沾手
案子太大，市里很快派了专家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