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阳的意识触碰到那颗布满裂痕的记忆之星时,一股强烈的抗拒感袭来,仿佛那记忆本身在拒绝被查看。这很不寻常——大多数受损记忆都像敞开的书本,只是页面被撕碎或模糊了,而这段记忆却像被上了锁。 "有意思,"程晓阳自言自语,"不是自然遗忘,而是刻意封存。" 他集中精神,让自己的能力像钥匙一样插入记忆的锁孔。随着一声几乎能听见的"咔嗒"声,记忆之门打开了,程晓阳被拉入一个场景—— 大学校园。阳光明媚的午后。一个女孩坐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上哭泣。 程晓阳立刻认出了那是年轻的苏雨晴,大约二十岁左右,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怀里抱着一本厚重的书。她的肩膀颤抖着,眼泪不断滴落在书封上。 就在这时,一个男生走到她身边坐下。当程晓阳看清那个男生的脸时,他的意识几乎要跳出这段记忆——那是他自己!年轻了七八岁,但绝对是他! "嘿,教科书又欺负你了?"年轻的程晓阳用肩膀轻轻撞了撞苏雨晴,"需要我帮你揍它一顿吗?我专治各种不听话的书本。" 苏雨晴抬起头,泪眼朦胧中露出一丝笑意:"它...它说我笨..." "胡说!"年轻程晓阳一把抓过那本《高级微观经济学》,"你看,这里明明写着'献给最聪明的读者'。"他指着扉页上的一行小字,那是作者的致谢。 苏雨晴破涕为笑:"那是作者写的!" "那就是作者有眼光,"年轻程晓阳眨眨眼,"我打赌他写书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个叫苏雨晴的聪明女孩读它。" 记忆突然扭曲,场景切换到夜晚的校园湖边。程晓阳看到年轻的自己和苏雨晴并肩坐在长椅上,两人之间放着两杯奶茶。 "...所以我就说,经济学和喜剧其实很像,"年轻程晓阳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都是关于人类在有限条件下的非理性选择!" 苏雨晴笑得前仰后合:"那你觉得薛定谔的猫和边际效用递减哪个更可笑?" "当然是猫!"年轻程晓阳拍着大腿,"你把猫关在盒子里问它是死是活,这就像问我明天会不会秃头一样——只有打开盒子才知道,但那时候已经晚了!" 记忆再次切换,这次是在一个拥挤的教室里。年轻程晓阳站在讲台上,正在进行某种演讲比赛,苏雨晴坐在第一排,眼睛闪闪发亮。 "...因此,我提议校园里应该设立'发呆区'!"年轻程晓阳激情澎湃地挥着手,"科学研究表明,适当发呆能提高创造力,而我们大学生最缺的就是创造力——不然怎么会连情书都抄网上的模板?" 台下爆发出笑声和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