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身心的疲惫和痛感却突然消失了。
15 梦醒时分
“这位同学,醒醒!上课呢!”
“梦到什么了?睡着了还哭。”
哄堂大笑声中,熟悉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我猛地抬头,江夏正弯着腰推我的胳膊,一脸无奈。
我激动地一把抱住他:“你的腿好了吗?脑袋呢?都好了吗?”
“喂!小孩,还没睡醒啊?”他语气里满是嫌弃,却又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我哽咽着,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没醒更好……”
江夏的脸瞬间红透,尴尬又无奈地推我:“差不多得了啊……”
他越推,我抱得越紧。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很健康,很鲜活。
我终于不是隔着屏幕看他了。
……
“苏柠,你要不要看看周围,再抱得紧一点?”江夏低下头,被我勒得说话都费劲,凑到我耳边小声说。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撒泼:“就不松开!松开你就不见了!”
江夏沉默了一瞬,我趁机抱得更紧,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这个梦我做了十年,我知道它有多短暂。
16 重返校园
起哄声、鼓掌声、尖叫声突然炸开。我愣了一下——怎么这么吵?
透过指缝,我看到周围全是穿校服的学生,十五六岁的年纪,分明是高中校园。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这些人我都认识。
装垃圾的角落坐着李伟翔和宋安大,班里最调皮的两个。
讲台下第一排是班长张晓天,旁边是学习委员陆娜米……
同桌小爱正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盯着我,她的头发还很茂密,身材也没发胖。
她跟我哭诉最多的就是发际线后移的烦恼,说时间把她从少女熬成了“阿哥”。
明明才26岁,生完孩子后却弄丢了脸蛋、身材和头发,就像她那段糟糕的婚姻。
我们的人生轨迹不同,却同样充满遗憾、固执和惋惜。
或许这就是我们能惺惺相惜这么多年的原因。
17 冷漠的夏柠
真好,还能在梦里见一次年轻的她。
真好,还能再见一次多年未见的同学。
就当是参加了一场迟到的聚会吧——我总以各种理由拒绝现实中的同学聚会。
小爱总说想见我,手机终归没有真人有温度。
等醒来,我一定要告诉她,我在梦里见到了头发茂密的她。
我抱着江夏冲小爱笑,她的瞳孔却猛地收缩,像见了鬼:“苏、苏柠……你要不要仔细看看,你抱着的人是谁?”
“江夏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再看看!”小爱小心翼翼地示意。
“我怎么可能认错江夏!”
这时,江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戏谑:“你确实认错了。”
他忍着笑,用食指抵着我的额头,轻轻把我推开:“我是你们新来的数学老师,现在请你好好上课,不要睡觉。”
说完,他转身面向全班:“好了,安静,继续上课。”
18 记忆错乱
这个梦里的江夏也太冷漠了,以前他总说想我。
难道是因为结婚了,连梦里都要保持距离?
心里莫名酸涩。
我只是偷偷想他一下,却好像背上了伦理道德。
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