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总陪着我复习，一有空就泡在图书馆或咖啡厅。
那天中午，江夏出门前又要上厕所，我没等他，先去了常去的咖啡厅。
点好他爱喝的美式和我的拿铁，我坐在角落做题，等着他来。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温柔得让我浑身发僵：“你好，两杯美式。宝宝，咱们今天喝热的好不好？别冻着肚子里的宝宝。”
是爸爸的声音。可他从来不会叫妈妈“宝宝”。
我缓缓抬起头，看见爸爸身边站着一个年轻女人，二十出头的样子，挽着他的胳膊，笑得娇俏：“那你也得喝热的，不准喝冰的。”
“好，听宝宝的。”爸爸的眼神里满是宠溺，那是我小时候见过的，属于妈妈的眼神。
女人比妈妈年轻，却没妈妈年轻时好看。
可爸爸的眼里只有她，哪怕我在角落里盯着他，他都没发现。
我揉了揉眼睛，希望是看错了，可那张脸，那声音，分明就是我爸。
妈妈知道吗？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疯掉？
胃里的反胃感又涌了上来，比上次更强烈，胃酸像在灼烧，心也疼得抽搐，整个人冷得发抖。
爸爸以前最在意我的健康，他会发现我吗？我甚至在心里祈求：只要他回头，我就当没看见，就不告诉妈妈。
可他没有。他挽着那个女人的手，像一对恩爱夫妻，说说笑笑地走向靠窗的位置，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的我。
10 荆棘之路
我该冲上去质问他的。凭什么这么对妈妈？凭什么用这种方式伤害我们？
我该让他给我一个解释，而不是躲在这里哭，做个胆小鬼。
江夏说过，他不在的时候，遇到荆棘要大胆踏过去，会疼，但踏过去就会有喜悦。
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追了出去。
有人在身后喊我：“小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帮忙联系家人？”我没回头，眼里只有爸爸和那个女人的背影。
街上人太多，我追了几步就没了踪影，只能站在路边哭。
我总是这么懦弱，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红绿灯的提示音“嘟嘟”响着，忽然，我听到了爸爸的声音：“宝宝，你再等等，等柠柠高中毕业，我就搬出来。不然对她打击太大了。”
“那对我的打击就不大吗？”女人的声音带着委屈，“我没那么大度，我也想你陪着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生气好不好？”爸爸在哄她。
我抬头望去，他们正挽着手站在马路对面，准备过马路。
11 车祸瞬间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推开人群冲了过去：“爸！”
“柠柠！”身后传来江夏的声音，紧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和油门轰鸣声。
那一刻，我看见爸爸回头了，脸上写满了焦急、害怕和懊悔。可已经来不及了。
我忽然觉得很轻松——我终于踏过了那片荆棘，江夏说得没错，真的有喜悦的感觉。
只是有点对不起妈妈，没能替她问一句为什么。
我太想江夏了，连他的声音都出现了幻听。
好想再看看他，可眼前浮现的，却是爸爸痛哭流涕的脸。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12 真相大白
等我醒过来，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我和江夏出了车祸。肇事者是那个女人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