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算不如天算。他以为自己藏得够深,可小儿子最近发现他总往外跑,还老拿着手机嘀咕“保险”“年金”,起了疑心。
那天夜里,陈建国起夜上厕所,路过自己房间,听见里面有动静。推门一看,小儿子正蹲在床边,手伸进抽屉翻他的存折和银行回单。 他站在门口,声音冷得像冰:“你在找什么?” 儿子吓一跳,回头强笑:“爸,我……我帮你整理东西。” “整理?”他冷笑,“我抽屉里只有存折和病历,你要整理哪样?是钱,还是我的命?”
儿子支吾:“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怕你被骗……” “关心我?”陈建国声音陡然提高,“你要真关心我,会等我病了才来?会算我一天花多少钱?现在连我的抽屉都敢翻?!” 儿子脸红了,没再说话,灰溜溜走了。
可这事没完。
第二天,大女儿来了,端着一锅汤,笑得亲热:“爸,你最近是不是去银行了?我听小弟说你老往外跑。” 他装傻:“人老了,总得活动活动。” 女儿放下汤,语气忽然一转:“要不,钱放我这儿吧?我帮你理财,利息比银行高,还能随时取用。” 他心里一紧——又是钱。
没过两天,二女儿也来了,说:“爸,你要是担心住院花钱,我可以帮你申请低保,或者社区救助,别自己扛着。” 他明白她的意思:你别自己藏着钱,让我们出不起这个力。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三个子女轮番“关心”他的财务,像一群猎人围着一头老鹿,不动声色地试探它还有没有力气逃跑。
他忽然懂了: 只要钱还在他手里,他就永远不是父亲,而是“钱袋子”。 他们嘴上说着“孝顺”,心里盘算的,是那一百万能分多少、什么时候能到手。
他想起年轻时,省下烟钱给儿子买书包,饿着肚子给女儿交学费,老伴病重时他连手术费都凑不齐,可还是咬牙撑着。 可现在呢? 他还没倒下,他们已经在防他“藏钱”,防他“不给”。
那天晚上,他把手机里的保险资料全删了,APP也卸了载。 不是放弃,是更清醒了。
他知道,这条路不能光明正大地走。 他得悄悄铺,慢慢来,像地下工作者接头一样,一步都不能错。
他坐在灯下,写下三个字: “不能信。”
不是不信亲情,是不信那些把“孝”当成交易的人。
他闭上眼,心里却更坚定: 这钱,谁也别想动。 它要保的,是我最后的尊严。
第三章 老伴之死成导火索,女儿一句“省了医药费”彻底寒心
人这一辈子,最怕的不是病,是病了没人疼;最寒的不是冬天,是亲人的冷眼。
陈建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小儿子翻抽屉的事过去没几天,可那画面一直在他脑子里转——儿子的手伸进柜子,像在翻遗物。他忽然想起三年前,老伴走的那天,也是这样一只只手,伸向她的命,却说是“为她好”。
那是他这辈子最痛的一段日子。
老伴查出肺癌晚期,医生说还能撑半年到一年,化疗或许能延长几个月。他当场就拍板:“治!砸锅卖铁也治!”可三个子女一听费用,立马反对。大儿子说:“晚期了,治也是白花钱。”二女儿更直接:“别折腾妈了,让她走得舒服点。”小儿子补了一句:“咱们家底就那么多,花光了,以后你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