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年轻的皇帝朱由校正在与乳母客氏说笑,手中还把玩着一个精巧的木鸢。见李进忠进来,皇帝懒洋洋地抬头:“忠贤来了?朕新做的这个木鸢,你看如何?”
李进忠依照记忆中的礼节跪下,脑中飞速翻阅着原主的记忆:“陛下手艺精巧,这木鸢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高飞。”他顿了顿,想起今早小太监的禀报,“只是...东厂探子回报,杨涟等东林党人又在朝堂上弹劾奴婢,说奴婢专权乱政,收受贿赂。”
朱由校不耐烦地皱眉:“这些酸儒,整日就知道上书弹劾。忠贤,你看着办就是了。”
旁边的客氏掩口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审视:“公公今日倒是好性子,若是往常,早就吩咐东厂拿人了。”
李进忠心头一凛,这美艳妇人看似随口一说,实则是在试探。他连忙躬身:“乳母教训的是。只是奴婢想着,如今辽东战事吃紧,朝堂上还是以和为贵。”
客氏挑眉,正要说话,却被皇帝打断:“好了好了,这些朝政之事改日再议。忠贤,你来瞧瞧朕新设计的榫卯...”
走出乾清宫时,李进忠后背已经湿透。刚才险些露出马脚,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他望着宫墙内四方的天空,深吸一口气:既然老天让他成了李进忠,那他就要以这个身份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改变那个既定的悲惨结局。
第二章:宫廷暗流的开端
回到司礼监值房,李进忠立即召来了几个心腹太监。为首的王体乾是他的副手,此人面白微胖,看似憨厚,实则是原主最得力的爪牙。
“公公,杨涟那帮人越来越嚣张了。”王体乾细声细气地说着,眼中却闪着凶光,“要不要奴婢派人给他们点教训?”
李进忠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青瓷胎薄如纸,是上好的景德镇瓷器。他沉吟片刻,道:“先不必。派人盯紧他们,收集罪证。记住,没有确凿证据前,不可轻举妄动。”
王体乾诧异地抬头:“公公,您往日不是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吗?”
李进忠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的转变引起了怀疑。他立即沉下脸,学着原主的语气呵斥:“混账东西!本公公做事还要你教?如今东林党势大,没有铁证如何服众?”
王体乾吓得跪地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办!”
待众人退下后,李进忠独自坐在值房里,翻阅着东厂的密报。越看越是心惊:原主确实罪孽深重,贪赃枉法、陷害忠良、把持朝政...几乎无恶不作。而最大的靠山就是皇帝乳母客氏,两人勾结在一起,将天启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
正当他沉思时,一个小太监来报:“公公,皇后娘娘召见。”
坤宁宫内,张皇后端坐在凤椅上,虽然只有二十出头,却已然母仪天下。见到李进忠,她微微蹙眉:“听闻今日朝会上,杨涟又弹劾你了?”
李进忠跪地回话:“娘娘明鉴,奴婢确实遭人诬陷。”
张皇后轻叹一声:“本宫虽久居深宫,也知如今朝堂动荡。陛下终日沉迷木工,客氏把持后宫...李公公,你身为内廷总管,该劝谏陛下以国事为重才是。”
这番话说的委婉,但李进忠听出了弦外之音:皇后希望他能制约客氏的势力。历史上,这位贤后最终被客氏和李进忠害死,想到这里,他不由心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