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教训的是。”李进忠恭声回应，“奴婢定当尽力规劝陛下。”
张皇后似乎有些意外，打量他片刻才道：“但愿公公真心为大明着想。退下吧。”
走出坤宁宫，李进忠心中已有计较。既然穿越至此，他不仅要自保，更要阻止明朝走向灭亡。而首先要做的，就是改变原主的恶行，联合正直的大臣。
但当夜客氏的召见，打乱了他的计划。
“忠贤，张皇后今日找你了？”客氏慵懒地卧在榻上，两个宫女正在为她捶腿，“听说你还为东林党说话？”
李进忠心头一跳，暗道这后宫眼线果然无处不在。他连忙赔笑：“乳母明鉴，奴婢那是权宜之计。杨涟等人根深蒂固，若要连根拔起，需得从长计议。”
客氏冷笑：“我看你是越发胆小了。别忘了，若不是我向陛下举荐，你能有今日？”她突然坐起身，压低声音，“张皇后必须除掉，她总是在陛下面前说我的不是。”
李进忠背后冒出冷汗。历史上，客氏确实害死了张皇后，但那是天启三年的事，如今才天启二年，难道因为他的穿越改变了时间线？
“乳母，此事重大...”他试图拖延。
客氏却不容拒绝：“十日内，我要看到结果。否则，陛下那儿恐怕会有新的司礼监秉笔太监了。”
回到住处，李进忠辗转难眠。客氏的威胁言犹在耳，但要他害死贤德的张皇后，实在违背良知。苦思冥想后，他决定冒险联系东林党人。
通过东厂的秘密渠道，他找到了杨涟的密友、翰林院编修顾秉谦。在一处偏僻的宫院中，两人深夜密会。
“李公公约见下官，所为何事？”顾秉谦满脸戒备，手始终按在腰间，似乎随时准备拔出匕首。
李进忠苦笑：“顾大人不必紧张。本公公有心整顿朝纲，欲与东林君子共商大计。”
顾秉谦显然不信：“公公莫要说笑。谁人不知您与客氏沆瀣一气，残害忠良？”
“此一时彼一时。”李进忠正色道，“辽东告急，国内灾荒连连，若再党同伐异，大明危矣。本公公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若杨涟等人愿暂息干戈，我可劝说陛下启用东林贤才。”
顾秉谦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答应试探杨涟的态度。送走顾秉谦后，李进忠长舒一口气。这第一步棋虽然冒险，但总算迈出去了。
第三章：权力斗争的风暴
接下来的日子，李进忠如履薄冰。他既要应付客氏的步步紧逼，又要暗中与东林党接触，还要处理堆积如山的奏章。司礼监秉笔太监的权势远超他的想象，几乎所有奏折都要经过他的批红才能呈送皇帝。
最让他不适的是身体的残缺。每当宫女为他更衣时，他都会下意识地避开目光。深夜里，他常常对着铜镜发呆，抚摸光滑的下巴和空荡荡的裤裆，一种难以言说的自卑和绝望席卷全身。
“公公，该用药了。”一个小太监端来黑乎乎的药汁。这是原主常年服用的滋补药，据说能壮阳益气——多么讽刺的需求。
李进忠推开药碗，忽然想起现代医学知识。他吩咐小太监取来纸笔，写下几个药方：鹿茸、人参、当归...都是温补之品。既然回不去了，总要好好活下去。
让他意外的是，数日后服用新药方，竟然感觉身体明显好转。看来现代中西医结合的知识，在这个时代大有可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