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我为了陈嘉佑放弃舞蹈事业,洗手作羹汤。
换来的却是他出轨绿茶、婆婆冷眼。
病重时巴不得我去死。
重生后。
我回到他向我求婚那天,我看着他深情款款的脸,笑了。
“抱歉,我们不合适。”
后来,我在军区汇演上惊艳全场,成为省歌舞团首席。
而陈嘉佑的新欢被当众揭穿伪造履历,沦为笑柄。
他红着眼拦住我:“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挽住身旁军区最年轻参谋长的胳膊。
“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
我死了。
我的灵魂飘在空中,看着灵堂里黑白照片上的自己。
照片里的我笑容温婉,就像我这一生,永远在微笑,永远在忍耐。
灵堂里人来人往,我的儿女。
不,现在应该说是陈嘉佑和郭华丽的儿女了,正穿着孝服站在郭华丽身旁。
我的儿子陈志远已经二十二岁,女儿陈雪二十,他们都亲密地依偎在郭华丽身边,仿佛她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
“妈,你别太难过了。”
陈雪轻声安慰郭华丽,递上一杯热茶。
郭华丽接过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眼角还挂着恰到好处的泪痕。
她今年四十八岁,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一身黑色旗袍衬得她气质更加出众。
我的婆婆,不,现在应该说是前婆婆了,拉着郭华丽的手说:“华丽啊,这些年委屈你了,现在那个扫把星终于走了,你和嘉佑总算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我飘在空中,灵魂都在颤抖。
扫把星?
我二十岁嫁给陈嘉佑,为他生儿育女,伺候公婆,他常年在外,家里家外全是我一人操持,最后竟落得个扫把星的名号?
陈嘉佑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走过来,他搂住郭华丽的肩膀,轻声说:“别哭了,对身体不好。”
那温柔的语气,是我二十五年婚姻里从未得到过的。
郭华丽靠在他肩上,小声说:“我只是觉得念禾姐太可怜了,这么年轻就……”
“她那种性格,憋着不说,迟早的事。”
陈嘉佑的语气冷漠得让我心寒,“倒是委屈你等了这么多年。”
我的灵魂剧烈地震颤起来。
我死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陈嘉佑和郭华丽在军区花园里拥吻,那一刻心脏病发作的痛苦都比不上心里的痛。
而现在,我的灵魂被禁锢在这里,被迫看着我最爱的丈夫和我曾经最好的闺蜜在我尸骨未寒时就迫不及待地公开他们的关系。
“爸,妈,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该开始追悼仪式了。”
我的儿子陈志远走过来,亲昵地称呼着郭华丽。
妈?
他喊郭华丽妈妈?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虽然灵魂已经没有心脏了。
我看着我怀胎十月,难产两天两夜才生下的儿子,现在却对着另一个女人喊妈妈。而我的女儿,正细心地为郭华丽整理头发。
“雪儿真贴心。”
郭华丽笑着摸摸陈雪的头道:“不像某些人,一辈子都学不会怎么讨人喜欢。”
某些人?
她是在说我吗?
我飘在空中,看着这一幕幕,灵魂深处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与不甘。
我这一生,到底算什么?
二十岁嫁给陈嘉佑,放弃文工团的大好前途,成为家庭主妇。
二十一岁生下志远,二十四岁生下雪儿。
陈嘉佑在部队步步高升,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伺候挑剔的婆婆,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换来的却是丈夫的冷漠和背叛。
而郭华丽,我曾经的闺蜜,陈嘉佑的青梅竹马,一直未婚,以干妈的身份介入我的家庭。
我竟然傻到以为她是真心喜欢我的孩子,原来早就在谋划取代我的位置。
追悼会结束后,宾客散去,只剩下陈家人。
郭华丽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陈嘉佑。
“终于可以给你了,”她笑着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陈嘉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翡翠手镯。
“我妈留给儿媳妇的传家宝。”郭华丽说,“当年你说要娶许念禾的时候,我差点把它们摔了。”
陈嘉佑笑着给她戴上:“现在它们终于找到真正的主人了。”
我的灵魂在这一刻几乎要撕裂开来。
原来如此,原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原来我的整个婚姻都是一场骗局!
强烈的怨恨与不甘让我的灵魂开始扭曲,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