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拿出刻刀举到身前,手指却因惊惧而剧烈颤抖!
门栓被撬动片刻后忽然放弃。
爹爹猛地一把拉开门,门外却空无一人!
他迅速关门落栓,蹲下身从门缝边缘拾起一片竹叶,叶尖沾染着新鲜的血迹。
“不是驸马的人。”他低声道,声音紧绷,“血味太新,脚步太慌,像是受了重伤。”
次日清晨,公主府便炸开了锅——许鹤的贴身小厮死了,死在竹林深处,心口精准地插着一根做工精巧的银簪。
长公主勃然大怒,在回廊下当众甩了许鹤一记耳光,声音冰冷刺骨:“你就这般容不下人?!”
许鹤捂着脸颊冷笑,眼神怨毒地扫过静立一旁的爹爹:“我若杀人,何必用我自己的人?又何必用簪子这种娘们儿兮兮的东西?”
他目光死死钉在爹爹身上,“倒是这个新来的,他最爱用的,可就是那种娘们唧唧的银素簪子!”
我死死咬着唇,爹爹爱用的只有一个,那是娘亲的遗物!
长公主酷爱打扮爹爹,心里知道那个簪子不是爹爹的!
爹爹却只是垂首不语,姿态恭顺。
我只能装作镇定,手却已经抓紧了爹爹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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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见状却更加恼怒,厉声道:“拖下去!禁足一月!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院子一步!”
许鹤被护卫拖走时,挣扎着回头,死死盯着爹爹,唇形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等着!”
当夜,爹爹被召入长公主寝殿。
殿内熏香浓烈得几乎呛人,长公主斜倚在软榻上,衣襟微敞,露出小片雪白的肌肤,她眼波流转,轻声问:“怕么?”
爹爹跪坐在席前,安静地为她煮茶,动作行云流水:“殿下信我,我便不怕。”
茶汤沸腾,白汽氤氲了他低垂的眉眼。
长公主忽然挥退左右侍从,她俯身向前,冰凉的指尖捏住爹爹的下巴,迫使他抬起眼:“本宫查了,那根簪子,是驸马生母的旧物。”
爹爹斟茶的手稳如磐石,声音平静无波:“将军此举,不甚明智。”
长公主骤然放声大笑,笑声里却毫无暖意:“好个不明智!”
她仰头饮尽杯中滚烫的茶汤,随即一把将爹爹拉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他的能力可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做不到,这不过是个警告!”
至于警告什么,长公主不曾说,爹爹便装作听不懂。
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你说……本宫该先废了谁的棋子,才好呢?”
话音未落,窗外骤然亮起冲天的火光,人声鼎沸间,惊慌的呼喊撕裂了夜空。
“走水了!西院走水了!”
长公主脸色骤变,“你歇着,我去看看!”
西院,那可是驸马的住所!
她疾步而出,爹爹紧随其后。
此时西院已经是一片热浪,驸马却独自一人挺立在院中,身形如山岳般纹丝不动。
长公主厉声喝问:“怎么回事?!”
驸马缓缓转过头,目光越过她,如冷电般直刺爹爹,声音沙哑:“告诉你的主子,这点火……烧不化铮铮铁骨!”
爹爹躬身行礼,姿态谦卑至极:“将军的话,草民听不懂。”
驸马忽然暴起,手中长枪如毒龙般掷出!
枪尖擦着爹爹的鬓发掠过,“夺”的一声深深钉入他身后的门柱,枪尾兀自剧烈震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