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没反应，那具「尸体」似乎有些不解，他歪了歪头，那动作让他的脖颈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他再次凑近，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
「不选吗？那我帮你选。」
他的声音里没有情绪，像是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下一秒，他的身体「哗啦」一下，又散成了一地零件。
一只手爬上床，安静地躺在了我的枕边。
其余的部分，则悄无声息地缩回了地板和阴影里，消失不见。
我死死地盯着那只手，它就那么安静地待着，一动不动，冰得像一块万年寒冰。
我一夜无眠，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房间时，枕边的那只手瞬间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脏没有再痛，身体也前所未有地轻松。
这场荒唐的冥婚，似乎真的在为我续命。
可代价是，每晚都要和一个鬼同床共枕。
我冲进程家为我准备的衣帽间，随手抓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跑。
我不能待在这里，我要回家！
可我刚跑到别墅门口，就被两个黑衣保镖拦住了。
「太太，没有程先生的允许，您不能离开这里。」
「程先生？哪个程先生？」我心里一慌。
「程峰先生。」
程峰，那个笑面虎。
我被强行带回了别墅。没过多久，程峰的车就停在了院子里。
他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弟妹，这么早要去哪？我给你带了市里最有名的早茶。」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慢条斯理地摆好。
「我要回家！我不住这里了！」我情绪有些失控。
程峰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弟-妹。」他一字一顿，语气冷了下来，「你忘了你答应过什么吗？安分守己。程渊需要你，你也需要程渊。这是一场交易，你想反悔吗？」
他抬起眼，目光如刀。
「你知不知道，为了给你续命，奶奶花了多大的代价？你要是走了，不出三天，你就会死。」
我被他眼里的狠厉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说的是事实。
我沉默了。
程峰见我服软，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
「这就对了。你只要乖乖的，程家不会亏待你。钱不够花就说，想买什么我让人给你送来。但，别再想着离开这里。」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力道带着不容置喙的警告。
「否则，我不保证你奶奶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在用我奶奶威胁我！
我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3.
我被迫留了下来。
白天，这里是一座囚禁我的华丽牢笼。
夜晚，这里是分尸老公的游乐场。
第二晚，午夜钟声响起，那些尸块再次如约而至。
它们熟练地拼凑成程渊的模样，他躺在我身边，又问了那个让我毛骨悚然的问题。
「老婆，今天轮到哪块陪你睡？」
我怕他再自作主张，把一颗头颅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放到我枕边。
我颤抖着，用蚊子般的声音说：「……手。」
话音刚落，程渊的身体再次散开，一只手爬上床，乖巧地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