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我还以为他是凭真本事呢,搞了半天是靠老婆。”
“这下脸可丢大了,侯府夫人这是在敲打他呢!”
顾言辞的脸,瞬间由青转为煞白,在众人的指指点点和窃笑声中,摇摇欲坠。
他想发作,可那白纸黑字,是他自己的笔迹,抵赖不得。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块耻辱的牌匾,被高高挂在了他公房的门口,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这还只是开始。
紧接着,他安插在翰林院的心腹,一夜之间全被调去了清水衙门。
他原本谈好的几个项目,合作方纷纷变卦,理由是“侯府那边打了招呼”。
他去钱庄取钱,却被告知,他名下所有与江南有关的产业,资金链已经全部断裂。
不过短短一天,他就从一个前途无量的天子近臣,变成了一个被架空、被孤立的笑话。
他终于意识到,他所谓的“翅膀”,不过是我牵在手里的一根线。
我想让他飞,他就能飞。
我想让他摔,他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发疯似的冲回侯府,一脚踹开我的房门。
“沈清辞!你这个毒妇!”
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我正悠闲地品着新茶,闻言,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顾大人何出此言?我不是已经答应你的条件,接纳你的心上人了吗?”
“我给了你体面,让你继续做侯府的姑爷。至于你的前程……那不是你自己的事吗?”
“你!”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就在这时,苏晚晚哭着跑了进来。
“言辞!言辞你怎么样了?”
她看到顾言辞狼狈的模样,立刻转向我,满眼怨毒。
“沈清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言辞他那么努力,他只是想要一点自己的事业,你为什么要把他逼上绝路!”
她说着,忽然捂住肚子,身子一软,又要往地上倒。
又是这一招。
我冷笑一声,轻轻放下茶盏。
“想演戏?也换个新花样。”
然而,她这次却没能如愿倒在地上。
一个身影比她更快,稳稳地扶住了她。
是早就候在一旁的府医张太医。
张太医是宫里的老人,告老还乡后被我重金请到了府上,只为清越调理身体。
他扶着苏晚晚,顺势搭上了她的脉搏,眉头微微一皱。
顾言辞见状,紧张地问:“张太医,她怎么样?孩子……”
张太医收回手,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苏晚晚一眼。
“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两亏。”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姑娘腹中胎儿月份尚浅,本就根基不稳。姑娘自己,似乎还一直在服用一味……活血化瘀的汤药。这药,对胎儿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顾言辞如遭雷击,猛地转头看向苏晚晚。
“活血化瘀?晚晚,这是怎么回事?”
苏晚晚的脸“唰”地一下白了,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太医在说什么……”
我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慢悠悠地开口。
“哦?不知道?”
“知夏,去揽月轩,把苏姑娘带来的那个药箱,拿过来给张太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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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的动作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