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传话下去,以后苏姑娘在府里的份例,比照着我的来。”
福伯愣了一下,但还是恭敬地应下:“是,夫人。”
顾言辞更是喜不自胜,连连向我道谢。
“清辞,谢谢你,谢谢你的大度!”
他拉着苏晚晚,春风得意地离开了宴客厅。
留下满堂宾客,面面相觑。
清越气得在轮椅上发抖,“姐姐!你疯了!你怎么能……”
我抬手打断他,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清越,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我的声音很轻,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他疑惑地看着我,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当晚,顾言辞意气风发地搬回了主院的书房。
他以为我真的屈服了。
他甚至来到我的卧房,带着一丝施舍的语气对我说:“清辞,你放心,就算有了晚晚和孩子,你依然是侯府的女主人,是我顾言辞的正妻。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看着他那张志得意满的脸,只是笑了笑。
“好。”
他满意地离开后,我立刻叫来了福伯。
“福伯,侯府名下所有与翰林院有生意往来的商铺,即刻起,断绝一切合作。”
福伯一惊,“夫人,这……这可是笔不小的损失。”
“无妨。”我淡淡道,“另外,去钱庄,将我们支持顾言辞在江南开办的那些书院、茶庄的银子,全部抽回来。”
“还有,把他当年入赘时签的那份文书,给我用上好的金丝楠木裱起来,明日一早,敲锣打鼓地送到翰林院,就挂在他公房的门口。”
“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他顾言辞,是我沈家花钱买来的!”
福伯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快意。
“是!老奴这就去办!”
福伯走后,我走到窗边,推开了那扇七年来几乎从未打开过的窗。
外面,月色如水。
我缓缓打开了书案下那只尘封已久的紫檀木箱。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卷卷舆图,一本本账册,还有我年少时写下的,关于经商、治国、权谋的种种策论。
顾言辞,你说的对。
这七年,我的确变了。
但你似乎忘了,究竟是谁,把你从泥潭里,一步步扶到了今天的位置。
你以为你羽翼丰满了。
那我就亲手,把你这双翅膀,一根一根地折断。
5
第二日,天还未亮,整个京都就被一阵喧天的锣鼓声惊醒。
一支由侯府家丁组成的队伍,抬着一块用红布蒙着的巨大牌匾,浩浩荡荡地从城南走到城北的翰林院。
领头的福伯满面红光,嗓门洪亮。
“奉我家夫人之命,特来为新上任的顾大学士,送上贺礼!”
等顾言辞黑着脸赶到时,翰林院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和同僚。
福伯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扯下红布。
金丝楠木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一行大字。
正是顾言辞当年入赘时,亲手签下的那份文书。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顾言辞自愿入赘定安侯府,从此身为沈家人,其所有功名利禄,皆归侯府所有,若有二心,便净身出户,永不叙用。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天呐,原来顾探花是赘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