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
他的皮肤很烫，烫得我指尖都有些发麻。
「裴斯宇，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现在，是我花钱买来的家教。」
「在我的地盘，就要守我的规矩。」
「别说是接电话，就是你的人，你的时间，都是我的。」
我的话，说得很难听。
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尊心里。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不是害羞，是气的。
他一把挥开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后退了一步。
「我不是出来卖的！」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态。
也是他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升起一股变态的快感。
这才对嘛。
装什么清高。
在我面前，你连清高的资格都没有。
「不是卖的？」
我揉了揉被他打疼的手腕，笑得更灿烂了。
「那你卡里那二十万，是怎么回事？」
「是你偷的，还是抢的？」
「裴斯宇，大家都是成年人，别玩那种又当又立的把戏，没意思。」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眼里的怒火，渐渐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灰败和屈辱。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在椅子上。
过了很久，他才哑着嗓子开口。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走到他面前，重新蹲下身。
这一次，我没有碰他。
只是仰着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看着他。
「我不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告诉你……」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以后给我补课的时候，不准接任何人的电话。」
「尤其是，林语茉的。」
我要他，完完全全，属于我。
哪怕只是这短短的两个小时。
裴斯宇看着我，眸色沉沉，看不出情绪。
我们对视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再次拒绝我。
他却突然笑了。
那是一种夹杂着自嘲和悲凉的笑。
「好。」
他说。
「都听你的，纪大小Jie。」
他刻意加重了「大小姐」三个字。
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说完，他突然伸手，扣住我的后脑勺。
然后，用力地吻了上来。
5.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充满了愤怒和报复的吻。
他的嘴唇很凉，牙齿却狠狠地磕在了我的唇上。
一股铁锈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我疼得嘶了一声，想要推开他。
他却不给我机会。
另一只手，紧紧地扣住我的腰，将我死死地禁锢在他的怀里。
他的吻，霸道又凶狠。
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惩罚。
我从最初的错愕，到后来的挣扎，再到最后的放弃。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松开了我。
我们两个都在剧烈地喘息着。
我的嘴唇，又麻又痛。
用手一摸，果然流血了。
而裴斯宇的状况，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