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宇的脸色很难看，像是吞了只苍蝇。
但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这一次，我做得格外认真。
倒不是因为我突然爱上了学习，而是我很期待接下来的「奖励」。
裴斯宇讲题的时候，逻辑清晰，言简意赅。
不愧是学神。
在他的指导下，我很快就理清了思路。
半个小时后，我把写满的练习册，再一次推到他面前。
他检查得很仔细，比上次还要慢。
我怀疑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但我有的是耐心。
终于，他放下了红笔。
「……都对了。」
他的声音，艰涩又沙哑。
我笑得眉眼弯弯，站起身，朝他走过去。
他在我的逼近下，身体后仰，脊背死死地抵住了椅背。
退无可退。
「那，我来收奖励了。」
我俯下身，双手撑在他的椅子扶手上，将他整个人圈在我的怀里。
他被迫仰着头，看着我。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像是淬了火，又像是结了冰。
情绪复杂得让我着迷。
我缓缓低下头，嘴唇离他的，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唇上。
痒痒的，麻麻的。
他的睫毛，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就在我快要亲上他的时候。
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清脆的铃声，打破了房间里暧昧的气氛。
裴斯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偏过头。
「我接个电话。」
我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
林语茉。
看到这个名字，裴斯宇眼底的冰霜，瞬间融化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几乎是立刻就按下了接听键。
「喂，茉茉。」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跟我说话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的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无名火。
林语茉，我知道她。
裴斯宇的邻居，也是他的小青梅。
长得清纯漂亮，成绩也很好，是老师们眼中的乖乖女。
据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好得像亲兄妹。
但谁都知道，那不是兄妹情。
「嗯，我还在补课。」
「你先吃，不用等我。」
「好，回去给你带糖葫芦。」
他讲电话的时候，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刺眼极了。
我冷着脸，等他挂断电话。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不悦，收敛了笑意。
「抱歉。」
「刚才……」
「没事。」我打断他，扯出一个假笑。
「是你青梅竹马吧？」
他「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感情真好。」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好到让你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清？」
4.
裴斯宇的脸色，瞬间白了。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地提起刚才被打断的「奖励」。
「纪思妤。」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刚才的电话，只是个意外。」
「意外？」我冷笑一声。
「我看是心上人查岗，让你心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