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刻意要和我保持距离，坐得离我八丈远。
连讲题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冷漠。
我也不急。
慢悠悠地听着，时不时「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直到他讲完一道函数题的多种解法。
「听懂了吗？」他问。
我摇摇头，一脸无辜。
「不懂。」
裴斯宇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哪里不懂？」
我指着题目，随便说了一个点。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然后，他拿起笔，耐着性子，又给我讲了一遍。
他的手指很漂亮，骨节分明，干净修长。
握着笔的时候，更显得有力。
我盯着他的手出神，根本没听他讲了什么。
「现在懂了吗？」他又问。
我继续摇头。
「还是不懂。」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裴斯...宇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
他大概从没见过我这么笨的学生。
毕竟，他是那种看一眼就能把题目刻在脑子里的天才。
他沉默地看着我，黑沉的眸子里，情绪翻涌。
良久，他像是妥协了。
「坐过来一点。」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得逞地弯了弯唇，听话地把椅子往他那边挪了挪。
直到我们的膝盖，几乎要碰到一起。
「再近点。」他又说。
我干脆站起身，挤进了他和书桌之间的缝隙。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
裴斯宇的身体，瞬间僵得像块石头。
隔着薄薄的布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腿部肌肉的紧绷。
还有……他身体某处，不该有的变化。
我装作没发现，拿起笔，圈住题目。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都听不懂。」
我转过头，仰着脸看他。
这个角度，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和下颌绷紧的线条。
他的呼吸，有些乱了。
「你……」他刚想开口。
我却突然凑上去，在他的喉结上，轻轻舔了一下。
湿润，温热。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纪思妤！」
他咬牙切齿地喊出我的名字，声音里满是警告。
我却不怕。
反而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裴斯宇，你教得太差了。」
「我学不进去。」
我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贪婪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不如，我们换个方式？」
「你让我高兴了，这些题，说不定我一看就会了。」
我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丝蛊惑。
我知道，他拒绝不了我。
因为就在昨天，我刚让管家把下个季度的补课费，提前打到了他的卡上。
一笔足以让他母亲，在最好的医院，用上进口药的钱。
果然，他沉默了。
环在我腰间的手，收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收紧。
最后，他像是放弃了所有抵抗。
用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语气，问我。
「你想……怎么样？」
3.
我从他的腿上下来，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却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八丈远。
我指了指练习册上另一道压轴题。
「老规矩。」
「我做对，你给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