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不下，苏凝眉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争执，眼神里满是担忧。她悄悄退后一步，右手从袖筒里拿出一枚绣针，针身上绣着一朵小小的寒梅，和柳万山胸口匕首上的纹样一模一样。她快速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便将绣针塞进了腰间的荷包里，又用手按了按，确保不会掉出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衙役骑着马飞奔而来，高声喊道：“王头目！知府大人有令，让您立刻回府！”
王头目脸色一变，狠狠瞪了沈砚一眼，冷哼一声：“算你运气好。” 说完，便带着衙役匆匆离开了。
沈砚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疑虑。周鹤年为何会突然叫王头目回府？是巧合，还是和柳万山的死有关？
他转过头，看向苏凝眉，发现她正站在庙门口，望着远处的雪地，神色恍惚。“苏姑娘，这里风大，你先回柳家吧。有什么消息，我会让人通知你。”
苏凝眉回过神，点了点头：“多谢沈校尉。叔父的后事…… 还请校尉多费心。” 说完，她便登上马车，离开了破庙。
马车渐渐远去，沈砚站在雪地里，望着苏凝眉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他总觉得，苏凝眉似乎知道些什么，而且她藏在袖筒里的东西，说不定和这起命案有关。
雪又开始下了，细小的雪粒落在沈砚的肩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他抬头望向天空，铅灰色的云层依旧厚重，仿佛要将整个南城压垮。这场雪，不知还要下多久，而柳万山的死，只是个开始吗？
沈砚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破庙。他蹲下身，再次看向柳万山胸口的匕首。刀柄上的寒梅绣得栩栩如生，暗红色的丝线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凝固的血迹。他记得，这种绣工，只有南城的 “凝香阁” 能做出来。
“凝香阁……” 沈砚低声呢喃，心里有了一个方向。他必须尽快查到这把匕首的来历，或许，这就是解开 “无脚印命案” 的关键。
庙外的风雪越来越大，将破庙的门吹得吱呀作响。沈砚站起身，目光坚定。他知道，这场追查不会轻松，甚至可能会得罪权贵，但他不能退缩。雪会掩盖痕迹，却掩盖不了真相，他一定要找出凶手，还柳万山一个公道，也还南城一个清明。
第二章：账房失踪
雪又下了大半夜，南城的街巷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连平日里最热闹的南大街都没了人影。沈砚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便带着两名下属往 “凝香阁” 去。那把绣着寒梅的匕首是关键线索，他必须先查清匕首的去向。
凝香阁坐落在南城东侧的巷子里，是本地最有名的绣坊，不仅做女红，也承接一些特殊的绣品定制，比如匕首、剑鞘上的纹样。沈砚推开绣坊的木门时，老板娘林氏正坐在柜台后整理绣线，见有人进来，抬头笑道：“几位客官是要定制绣品吗？”
“我们是官府的人，想问你些事。” 沈砚拿出那把匕首，放在柜台上，“这匕首上的寒梅绣纹，是你们凝香阁的手艺吧？”
林氏看清匕首上的纹样，脸色微变，伸手摸了摸绣线，点头道：“是…… 这是我们阁里独有的‘叠线绣’，针脚比寻常绣法密一倍，外面仿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