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特意为你调制的啊,舒窈姐……”
沈子夜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他猛地转头瞪着我,眼神锐利如刀:“舒窈,你故意的?”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辩解,小腹猛地传来一阵无法忍受的绞痛!
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我身体里涌出。
我僵硬地低下头。
鲜红的血,顺着我的裙摆,一滴一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朵绝望又刺目的血花。
我的孩子……
意识被黑暗吞噬的最后一秒,我看见沈子夜脸色大变,疯了一样朝这边冲过来。
但他越过了我。
他冲向了蹲在地上的许念,紧张地捧起她的手,检查她有没有被玻璃碎片划伤。
而我,像一滩被丢弃的垃圾,重重地倒在地板上。
他的背影,成了我此生噩梦。
02
刺鼻的消毒水味将我唤醒。
护士见我睁眼,轻声问:“你醒了?你丈夫在外面守了一夜,需要叫他进来吗?”
丈夫?
我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
“我的孩子……”我摸着平坦的小腹,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是不是没了?”
护士眼里的同情藏不住,她点了点头:
“你送来得太晚了,情绪波动太大,加上身体本就虚弱……以后,好好调养吧。”
我的眼眶干得发疼,却流不出一滴泪。
原来,心死是这种感觉。
病房门被推开,沈子夜走了进来。
他满眼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疲惫又憔悴。
可他说出的话,依旧高高在上。
“醒了就准备一下,出院。”
我平静地看着他,问出了醒来后的第一个问题:
“许念呢?她没被吓到吧?”
沈子夜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他愣住了,下意识地回答:
“她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已经送回去了。”
“那就好。”我点了点头,像是松了口气。
他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审视和不满:“舒窈,你这是什么态度?”
“不然呢?”我抬起眼,一字一句地问他。
“要我跪下感谢你吗?”
“感谢你在我流产大出血的时候,第一时间冲过去关心你的白月光有没有被玻璃划破手?”
“流产?”
这两个字像惊雷在他耳边炸开,他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冷笑着。
“也对,你的眼里心里全都是你的念念,又怎么会注意到,你的妻子,刚刚失去了我们的孩子。”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沈子夜,我们离婚吧。”
“不……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
“就因为念念?”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都在发颤。
“舒窈,我跟她真的只是朋友!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朋友?”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会让你抛下怀孕六周的妻子,去陪她过纪念日的朋友吗?”
“怀孕……六周?”
他猛地冲上来,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什么时候……”
“在你眼里,我什么时候重要过?”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眼底再无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