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身昂贵的香奈儿套装，瞬间被染成了屎黄色。精心打理的头发，粘连着泥水和草叶，像一顶破败的鸟窝。
她裹着毯子，在无数手机镜头的聚焦下，在整个小区的围观中，成了一个在泥地里打滚的笑话。
我坐在洒水车的驾驶室里，冷眼看着她崩溃、尖叫，看着她从一个“优雅名媛”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
我按下变声器，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响彻整个广场：
“舒窈，帮你洗洗你那脏透了的身子。”
第一章：裂痕与暗流
我的家，一尘不染。
一百四十平的房子，每一寸地板都被我擦得能映出人影。舒窈最爱的白沙发，永远蓬松柔软，没有一丝褶皱。开放式厨房的台面上，连一滴水渍都找不到。
舒窈说，她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干净、体面、一丝不苟。
她说，沈砚，你就像这个家一样，让人安心。
那时候，我以为这是夸奖。现在我才知道，那句话的潜台词是：你就像这房子里的家具，死气沉沉，一成不变。
裂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三个月前，她开始频繁地“加班”。身为一家外企的市场总监，加班是常态，我从未怀疑。但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也越来越复杂。不再是她惯用的那款“无人区玫瑰”，而是混杂着一种我从未闻过的、带着淡淡烟草味的男士古龙水。
我问过一次，她笑着把脸埋在我怀里，声音娇嗲：“哎呀，老公，办公室里人来人往的，沾上点味道不是很正常嘛。你疑神疑鬼的，是不是太爱我了？”
她总是这样，擅长用撒娇和示爱，将所有的问题四两拨千斤地化解掉。
然后，是她的手机。
那部我们结婚纪念日时我送给她的最新款iPhone，从前总是随意地扔在沙发上、餐桌上，现在却成了她的禁脔。屏幕永远朝下，洗澡、上厕所都寸步不离。我偶尔靠近，她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下意识地把手机抓进怀里，然后抬头对我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甜美笑容。
“公司群里消息太多了，烦人。”她会这样解释。
真正让我心沉到谷底的，是一次亲密接触。
那天晚上，我从背后抱住她，手习惯性地滑入她的睡衣。她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然后，她不着痕跡地推开我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老公，我今天太累了，头疼。”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黑暗中，我睁着眼睛，盯着她窈窕的背影，一夜无眠。
我叫沈砚，是一名独立的游戏架构师。我的工作，就是用无数行冰冷的代码，构建出一个逻辑严谨、规则分明、不存在任何BUG的虚拟世界。我的大脑，习惯了分析、推理、寻找漏洞。
当我的现实世界出现了BUG，我无法视而不见。
我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没有像个疯子一样去翻她的手机。那太低级，也太难看。体面，是舒窈最看重的东西，曾经也是我努力为她维持的东西。
但现在，我只想亲手撕碎它。
我开始像一个猎人，不动声色地观察我的猎物。
我发现，她每周三和周五的“闺蜜瑜伽课”，时间从下午六点，悄悄改到了晚上八点。而她的闺蜜，却在那两个时间段的朋友圈里，晒着自己在家逗猫、看剧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