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真是好大的威风。”
她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
我接过她递来的酒杯，在她靠近时，凑到她耳边。
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公主身上的‘静心香’，与魏大人的味道，倒是一模一样。”
李云曦的身体，瞬间僵硬。
她握着酒杯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这“静心香”，是她和魏渊私会的信物，由西域秘方制成，极为稀有。
此事，天知地知，她知，魏渊知。
我，一个远在北境的武夫，怎么可能知道？
我看着她骤变的脸色，心中畅快无比。
我退后一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笑道：“此酒，不如边关的马奶酒烈！”
说完，我转身就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她身上引开。
宴会后，我在御书房见到了皇帝。
我主动交出了京畿防卫的兵符，只求保留“镇北军”的指挥权。
“陛下，臣常年征战，于朝堂之事一窍不通。京城防务，还请陛下另择贤能。臣只愿为陛下，镇守国门。”
以退为进，打消他的猜忌。
老皇帝果然龙颜大悦，对我大加赞赏。
当晚，我回到皇帝赐下的将军府。
夜深人静，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潜入我的卧房。
是刺客。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平稳，仿佛早已熟睡。
当最前面的刺客，举起淬毒的匕首，猛地刺下时，我睁开了眼。
黑暗中，寒光一闪。
刺客的喉咙被我手中的短刃瞬间割开。
血，喷了我一脸。
剩下的几人见状大惊，转身就想逃。
晚了。
我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带走一条人命。
不到十息，所有刺客全部倒地。
我擦掉脸上的血，从为首的刺客怀中，搜出了一枚令牌。
上面刻着一个“魏”字。
我冷笑一声，将令牌揣入怀中。
魏渊？不，这只是障眼法。
我走到窗边，将那枚令牌，用力扔向隔壁的公主府方向。
令牌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了公主府的门口。
做完这一切，我对着沉沉的夜色，轻声说了一句。
“你以为，这是我们第一次交手吗，云曦？”
我知道，她一定派人盯着我。
这句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今夜，她注定无眠。
5
从北境带回来的金银财宝，加上皇帝的赏赐，让我一夜之间富可敌国。
我没有将这些钱存入府库，而是让赵恪以各种名义，在京城盘下了十几家看似不起眼的店铺。
茶楼，酒肆，当铺，粮行……
这些，将是我未来情报网和钱袋子的基础。
我将它们交给几个从镇北军退下来的，绝对忠心的老兵打理。
明面上，我这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赋闲在家，整日斗鸡走狗，不问政事。
暗地里，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京城悄然铺开。
我需要一个真正有头脑的谋士。
前世，魏渊身边有个叫徐策的人，被誉为“鬼手”，智谋超群，魏渊的许多毒计都出自他手。
可惜此人出身低微，始终得不到重用，最后因功高震主，被魏渊秘密处死。
我记得，这个时候的徐策，应该正在京城南角的破庙里，穷困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