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夺我的兵权了。
王德福在我的营帐里,捏着嗓子,趾高气扬地宣读完圣旨。
他斜着眼看我,阴阳怪气地说:“林将军,您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杂家在宫里伺候皇上一辈子,都没见过您这么有胆色的人。”
我面无表情地接了旨。
“有劳王公公了。”
王德福以为我怕了,更加得意。
“林将军,知错就好。皇上仁慈,给了你改过的机会。你可得好好珍惜,别再做什么糊涂事了。”
他暗示我,只要我乖乖交出兵权,再奉上一笔厚礼,他就能在皇帝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我点头称是,亲自将他安排到最好的营房休息。
赵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将军,真要把兵权交出去?这王德福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他肯定会把镇北军搞得乌烟瘴气!”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他蹦跶不了几天。”
当晚,我独自去了王德福的营房。
他正搂着两个从当地搜刮来的民女,喝得满脸通红。
见我进来,他醉醺醺地摆手。
“林将军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反手关上门。
两个民女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出去。”
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民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王德福终于察觉到不对劲,酒醒了一半。
“林修,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钦差!”
我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那是一颗还在滴血的人头。
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王德福“啊”的一声惨叫,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鬼……鬼啊!”
“王公公,看清楚。”
我踩住他的手,让他无法逃离。
“这是北狄的探子,今天下午刚被我抓到。他说,是有人给了他一千两银子,让他来打探我军粮草虚实的。”
王德福浑身抖得像筛糠。
“不……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蹲下身,捡起那颗人头,凑到他眼前。
“他说,给他钱的,是个太监。”
王德福的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裤裆里传来一股骚臭。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是……是魏大人!是魏渊大人让奴才这么做的!他说只要能拿到您治军不严的把柄,就……就在丞相面前保举奴才!”
我笑了。
跟前世一模一样的说辞。
我松开脚,将人头扔到一边。
“很好。”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从现在起,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我让你传什么消息回京,你就传什么消息。做得到吗?”
王德福磕头如捣蒜。
“做得到!做得到!奴才全听将军的!”
我转身离开,留下他在无边的恐惧中颤抖。
第二天,王德福就像换了个人,对我恭恭敬敬,言听计从。
赵恪看得目瞪口呆,私下问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告诉他:“想让我们活下去,就听我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故意示敌以弱。
军营操练变得松懈,士兵们被允许聚众赌博,粮草运输也搞得一团糟。
这些“情报”,都被王德福一五一十地,通过秘密渠道传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