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一僵。
“你……你要干什么？”
我低头，凑近她，帐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铿！”
一声轻响。
我拔出了腰间的镇北刀。
刀身在烛火下泛着森冷的光。
那是我斩杀过无数敌酋的刀。
“林修！你疯了！”
李云曦尖叫起来，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恐惧。
我没有回答她。
手起，刀落。
那缕青丝，飘然落下。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李云曦捂着自己被削断的头发，整个人都在发抖。
但这还没完。
我的刀锋一转，轻轻划过她华丽的宫装。
“刺啦——”
锦缎碎裂的声音，无比清晰。
她胸前的一片衣角，被我割了下来。
羞辱。
极致的羞辱。
我收刀入鞘，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后，我从她呆滞的侍女手中，夺过那卷圣旨。
当着所有人的面。
我把它撕成了碎片。
“我林修的婚事，不需皇家恩赐。”
“我的战功，更不是给你李云曦做嫁衣！”
我将碎纸扔在她脚下，就像扔掉一团垃圾。
李云曦的脸，从煞白转为涨红，再转为铁青。
“你……你……”
她气得说不出话。
我上前一步，捏住她尖巧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
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记住，你今日的傲慢，来日，我会让你用血来偿还。”
我松开手，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侍卫身上。
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屈辱，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
我对赵恪使了个眼色。
“送公主殿下，出营。”
赵恪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应道：“是！”
他带着亲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气势汹ึง。
李云曦的侍卫们不敢妄动，护着失魂落魄的她，狼狈地退出了我的营帐。
帐外，是北境凛冽的寒风。
帐内，是我重生后，第一次畅快的呼吸。
赵恪走回来，满脸忧虑。
“将军，你……你这是何苦？当众撕毁圣旨，羞辱公主，这可是死罪啊！”
我擦拭着我的镇北刀，头也不抬。
“死？”
我轻笑一声。
“我早就死过一次了。”
“这一次，该轮到他们了。”
2
拒婚之事，像一场风暴，迅速从北境传回京城。
我撕碎圣旨，剑指公主的消息，让整个朝堂炸开了锅。
龙椅上的那位皇帝，我的岳父，雷霆震怒。
斥责我“嚣张跋扈、目无君上”的折子，堆满了他的案头。
以丞相魏成为首的文官集团，更是集体上奏，要求将我押解回京，明正典刑。
魏渊，丞相的儿子，我前世的死对头，在朝堂上表现得最为激愤。
“陛下！林修此举，与谋反无异！若不严惩，恐天下将士效仿，国法何存！”
我能想象出他那副痛心疾首的伪善嘴脸。
上一世，就是他，踩着我林家满门的尸骨，平步青云。
很快，皇帝的第二道圣旨就到了。
这次来的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太监，王德福。
他带来了皇帝的斥责，以及一道口谕：让我在营中闭门思过，暂由副将赵恪代管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