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我的手，松了点力道。
他看看我，又看看空气。
喉结滚动。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他忽然松开我，转身对着车里的助理低吼。
「纸笔！」
助理连滚爬下车，递上笔记本和钢笔。
顾琛把本子按在车前盖上，开始飞快写字。
笔尖几乎戳破纸背。
写完一张，撕下来塞我手里。
又写下一张。
动作又快又急，带着一种诡异的偏执。
我低头看手里的纸。
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字。
「阮软，我爱你。」
「阮软，我爱你。」
「阮软，我爱你。」
全是这一句。
写了整整一页。
我愣住了。
顾琛把写好的几十张纸全塞进我怀里。
然后他盯着我，眼神复杂又认真。
「够不够？」
我：「……什么够不够？」
「情书。」他语气有点硬，「999封。一天写不完。这些先抵着。」
我低头看着怀里厚厚一沓“情书”。
全是重复的一句话。
助理在一旁表情裂开。
弹幕也裂开。
「？？？」
「说好的打断腿呢？」
「这他妈是追妻火葬场？这是情书批发现场！」
顾琛见我不说话，眉头拧紧。
「还不满意？」
他拿出手机。
「我让全城广告牌都滚这句。循环播放一个月。」
我赶紧按住他手机。
「……够了。」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
「那回家？」
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点了头。
他把我塞进车里，紧紧搂住。
像怕我跑了。
司机发动车子。
顾琛突然对助理说。
「去查查。」
「现在追妻……都流行抄情书？」
【他好像，真的在认真学怎么“追妻”。】
7
顾琛带我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
他最近有点反常。
走哪都带着我。像带个挂件。
弹幕说他是「显摆」。
「看，我有老婆。你们有吗？」
我懒得理。
酒会上，几个老总围着顾琛敬酒。
我拿了个小蛋糕，躲在角落吃。
一个穿着花哨西装的男人凑过来。
是刘总，暴发户，一直想巴结顾琛。
「顾太太？」他上下打量我，眼神轻蔑，「听说你以前是跳舞的？」
我嗯了一声，继续吃蛋糕。
「顾总真是……口味独特。」他笑得不怀好意，「娶个花瓶回家摆着。不像我太太，名校毕业，能帮我不少。」
他声音不小，周围有人看过来。
弹幕立刻活跃。
「这煞笔谁啊？酸鸡跳脚！」
「薇薇女神才是豪门标配！阮软算个屁！」
「就是，除了脸一无是处。琛爷带出来也不嫌丢人。」
我捏着蛋糕叉子的手紧了紧。
选中那条「一无是处」。
改！
顾琛正和人谈事，忽然转头看过来。
他推开围着他的人，大步走到我身边。
揽住我的腰。
「聊什么？」他问刘总，声音冷。
刘总赔笑：「夸顾太太漂亮呢。顾总好福气。」
「是么。」顾琛点头，「我也觉得我福气好。」
他低头看我，眼神深得吓人。
「能娶到软软，是我高攀。」
刘总笑容僵住。「顾总真会开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