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
我下意识闭眼。
他的手指却只是擦过我的嘴角，抹掉一点奶渍。
然后，他把指尖含进嘴里。
「味道不错。」他说。
我猛地睁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他看见了。
他看见了我修改后的弹幕——
【弹幕：警报！李助理想爬床！他在酒里下了催情药！他想上位！】
4
干掉李助理，让我安全了几天。
顾琛似乎很忙，早出晚归。
但每晚都回来，抱着我睡。
只是抱着。
弹幕天天嚎叫。
「琛爷行不行啊！煮熟的鸭子飞了？」
「楼上傻逼？琛爷在玩养成！等替身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个屁！我看是琛爷不行！」
我默默看着，一条没改。
时机未到。
这天下午，我在衣帽间挑衣服。
顾琛的电话响了。
他开了免提，扔在沙发上。
「琛哥哥！」娇滴滴的女声传出来，「我回国啦！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我给你带了礼物~」
是林薇薇。
顾琛的白月光。前世把我虐得死去活来的元凶之一。
我手指一顿，拿了条黑色连衣裙。
顾琛对着镜子打领带，没什么表情。
「没空。」
「别嘛~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林薇薇撒娇，「听说你结婚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呀？我得见见新娘子~」
弹幕瞬间爆炸。
「白月光回来了！正宫驾到！」
「替身要完蛋！琛爷最爱还是薇薇！」
「坐等琛爷为薇薇守身如玉！离婚协议快甩阮软脸上！」
顾系领带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看着镜子里的我。
我也看着他。
「晚上有个宴会。」他忽然说，「你跟我去。」
「哦。」我点头。
林薇薇在电话里欢呼：「太好了！那晚上见哦琛哥哥！我也去那个宴会！」
电话挂断。
顾琛走到我面前，拿起我手里的黑裙子，扔回衣柜。
他挑了条极其扎眼的正红色深V长裙。
「穿这个。」
我接过裙子。
弹幕还在哔哔「白月光旧爱才是真爱」。
我集中意念。
选中一条，修改。
晚上，宴会厅。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林薇薇果然来了。
她一袭白裙，楚楚动人，直接扑向顾琛。
「琛哥哥！」
顾琛侧身避开。
林薇薇扑了个空，脸上有点挂不住。
她看向我，眼神像刀子，脸上却笑。「这位就是阮软妹妹吧？真是……年轻漂亮。」
她特意加重了“年轻”两个字。
弹幕又开始作妖。
「薇薇女神大气！还夸替身！」
「旧爱一笑，替身算个毛！」
「琛爷快看薇薇！他们才是郎才女貌！」
我挽住顾琛的手臂，对他甜甜一笑。
「老公，这位阿姨是？」
林薇薇的脸绿了。
顾琛低头看我，眼神玩味。
林薇薇挤出笑：「阮妹妹真会开玩笑。琛哥哥，你看她呀……」
她习惯性地想告状。
顾琛却突然抬手，轻轻碰了一下林薇薇的眼角。
林薇薇一愣，随即露出娇羞表情。
「琛哥哥……」
顾琛皱眉，语气严肃：「什么时候的事？」
林薇薇：「啊？」
「皱纹。」顾琛吐出两个字，「还有点下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