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起身，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困惑，审视，还有一丝……被打断的不悦。
他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扯过被子把我盖住。
「睡觉。」他背对我躺下，声音硬邦邦的。
我僵着身体，不敢动。
脑子里回放着刚才修改的那条弹幕。
成功了。
我真的改变了他的行为。
深夜，我听见他起身去了浴室。
冷水哗哗地响了好久。
我偷偷睁开眼。
月光下，他刚才看过的那个位置，空空如也。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那条弹幕写的是——
【弹幕：她好像哭了！琛爷你是不是男人？这都不哄？抱她啊！】
3
第二天一早，我坐在长餐桌前。
面前摆着精致早餐，我却食不下咽。
顾琛坐在主位看财经报纸，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完全看不出昨晚的疯批样。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恭敬地站在他身后。
李助理。
前世就是他，一次次听从顾琛的命令，给我注射药物，把我锁进暗无天日的房间。
最后那场大火，也是他锁死了所有出口。
我指尖发冷。
「夫人，您的牛奶。」李助理微笑着给我倒牛奶。
手很稳，眼神却带着轻蔑。
一个替身，也配当夫人？
顾琛眼皮都没抬。
弹幕飘过。
「李特助好帅！忠诚疯狗人设我吃！」
「报告琛爷！夫人今天偷偷看了窗外三次！她想跑！」
「楼上细节帝！琛爷快关起来！」
我捏紧了勺子。
李助理又给顾琛手边的高脚杯里倒入红酒。
清晨喝红酒，是顾琛的习惯。
「琛爷，您要的酒。」
顾琛放下报纸，伸手去拿杯子。
就在这时，一条弹幕快速飘过。
「注意！酒里被李助理下药了！是听话水！他想控制琛爷！」
我心脏猛地一抽。
是系统的提示！
机会！
几乎在瞬间，我立刻动用修改权限。
意念飞转！
顾琛的手指已经碰到了杯壁。
李助理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弹幕内容被我强行扭曲。
顾琛端杯的动作停住。
他目光骤然锐利，射向身后的李助理。
李助理脸上的笑僵住。「琛爷？」
「你很想坐我的位置？」顾琛晃着酒杯，猩红液体挂在杯壁上，像血。
李助理脸色唰地白了。「琛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顾琛猛地将酒杯砸在李助理脚边！
玻璃碎裂！红酒溅了他一裤腿！
「不明白？」顾琛起身，一把掐住李助理的脖子，把他掼在墙上！「弹幕都他妈告诉我了！」
李助理惊恐地瞪大眼，徒劳地挣扎。
「琛爷！我没有！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顾琛冷笑，手指收紧，「你当我瞎？」
他甩开李助理，抽出纸巾擦手。
「滚出去。永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保镖冲进来，拖走了面如死灰的李助理。
餐厅里只剩下我和顾琛。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低下头，小口小口喝牛奶。
手有点抖。
不是因为怕。
是兴奋。
我改的那条弹幕，生效了。
顾琛一步步走过来，阴影笼罩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