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答她的问题，目光落在他们腕间若隐若现的手环屏幕上，直接切入主题：“妈，爸。情绪管理，人际边界。你们的课，能不能认真一点？”
父亲李文强的脸瞬间涨红了，像被点燃的炮仗：“老子用你教？！你个不孝子，要不是你……”
“嘀——！”他手腕上的手环发出刺耳的蜂鸣，屏幕闪烁红光。【警告：情绪波动超过阈值！扣减关联人李文强当日表现分5点！】
父亲的话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胸口剧烈起伏，却不敢再大声。
我看着他那副憋屈的样子，心里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只有一种更深的无力。“我不是在教你们。”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指向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是规则在要求你们。你们的分数太低，会连累我的积分。没有积分，我就没法离开这里。”
母亲王素芬愣住了，似乎无法理解这其中的逻辑：“我们……我们学不好，关你什么事？”
“就关我的事！”一股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窜了上来，“在这里，我们三个被绑在一起！你们不及格，我就得吃水煮菜叶！你们想在这里待到老死，我不想！”
母亲被我的低吼吓住了，嘴唇哆嗦着，眼泪开始往下掉。“我……我们又不是故意的……那些课，听也听不懂……”
“听不懂就学！像你们当年逼我考满分一样去学！”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母亲低低的啜泣声，和父亲粗重的、被压抑的喘息。
沟通时间结束的提示音响起。工作人员进来，将我们分别带离。
临走前，父亲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我读不懂，有愤怒，有茫然，还有一丝……我以前从未见过的，类似于懊悔的东西？
回到冰冷的宿舍，我看着手环上因为这次沟通，系统判定“未能有效促进关联人进步”而再次被扣掉的5个积分，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赵明在上铺翻了一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