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知道我有心脏病,却总爱装死吓我。
美其名曰考验我的孝心,开的玩笑却越来越过分。
第一次她往我被子里放蛇。
第二次她把自己打扮成吊死鬼挂在门后,她的玩笑一次比一次过火。
这次,她趁我睡着,把一个血淋淋的假人头放在了我的枕边。
我在凌晨的尖叫中几乎昏厥,她却在门口大笑,“瞧你这点出息,开个玩笑而已。”
后来,我翻到了她的体检报告:肾脏功能重度衰竭,需尽快进行移植。
最佳捐献者后面,写的居然是我的名字。
1
凌晨四点,心脏的尖锐刺痛将我从噩梦中惊醒。
我下意识摸向床头,却触到一片冰冷粘腻。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我看到了那东西的轮廓。
一个头。
一个披头散发七窍流血的假人头,正咧着诡异的笑,与我脸对脸。
“啊!”
尖叫撕破喉咙,我眼前一黑,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拼命挤压,呼吸变得无比困难。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口喘息,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
门口传来我妈张翠花夸张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瞧你这点出息,一个假人头就吓成这样!”
她走进来,打开灯,一脚踢开那个假人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吗?”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全是看好戏的得意。
我捂着胸口,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一身的晦气。”她不耐烦地催促,“等会儿我还要跟你爸去喝早茶呢。”
我看着她,这个给了我生命,也一次次将我推向死亡边缘的女人。
我的心脏病是先天的,医生早就嘱咐过,不能受刺激。
可她偏偏以刺激我为乐。
从往我被子里放假蛇,到把自己打扮成吊死鬼挂在门后,她的玩笑一次比一次过火。
这次,是她玩得最大的一次。
也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扶着床沿,艰难地站起来,没有看她,径直走进了浴室。
镜子里的我,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冲洗着脸。
冰冷的触感,让我混乱的大脑逐渐清醒。
身后传来我妈的抱怨声。
“磨磨蹭蹭干什么?我跟你爸要出门了,早饭在桌上,自己热一下。还有,把你房间那堆垃圾收拾了,看着就烦。”
我关掉水,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她。
“妈。”
她被我看得一愣,“干嘛?”
“你是不是觉得,我死了,你才开心?”
她脸色一变,扬手就要打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你妈!我盼着你死?你这个不孝女,我这是在锻炼你的胆子!”
我没有躲,任由她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但我没有哭,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好,我记住了。”
我说完,转身走出了浴室。
我妈被我的反应弄懵了,愣在原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我回到房间,看到那个被踢到角落的假人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强忍着恶心,把它装进垃圾袋,然后开始打扫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