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听见动静冲进来拉架。父亲被拖到门口，还指着阿强骂："你这种白眼狼，活该被人踩！王姨说得对，你就是欠收拾！"
阿强瘫坐在地上，摸出手机翻出父亲的银行流水——五年前，父亲确实转了15万给王姨，备注是"借款"。
他抬头看向门口，父亲正蹲在楼梯口抽烟，烟头的火星子在晨光里一明一灭，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挣扎的眼神。
那天，阿强在公司请了病假。他坐在医院走廊，看着父亲的检查报告：高血压、糖尿病、轻度抑郁。医生说，父亲最近情绪波动大，需要家人多陪伴。
"他是不是...被王姨骗了？"小梦握着他的手轻声问。
阿强点点头，眼泪掉在检查单上，晕开一片模糊的墨迹。
第三章 父亲到单位闹，我成了不孝子
周一早上，阿强刚到公司，就被前台小妹拦住。
"阿强，你爸在楼下大厅，举着牌子骂你不孝子！"
阿强心里一沉，冲下楼。
大厅里围了一圈人，父亲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胸前挂着白纸黑字的牌子："不孝子阿强，逼死亲爹！"王姨儿子叉着腰嚷嚷："大家看看，这小子有房有车，就是不肯帮衬穷亲戚！天底下哪有这么没良心的！"
"爸！"阿强冲过去扯下牌子，"你疯了？这是公司！"
"疯的是你！"父亲红着眼眶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
阿强左脸瞬间红肿，火辣辣地疼。周围人看呆了，前台小妹捂着嘴哭，部门主管皱眉走过来："阿强，你这是……"
"不是纠纷！"王姨挤进来举着借条，"他爸当年借我家50万，现在要卖房子赖账！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不该留在公司！"
阿强感觉后槽牙咬得发酸。他想起上周小梦加班到十点被醉汉骚扰，他请假陪她做笔录；想起上个月父亲打电话说"老家苹果熟了"，他买进口水果寄回去；想起每次回家，父亲都会把攒的鸡蛋塞给他，说"城里买的没营养"……
这些"孝顺"，在今天的闹剧里全成了笑话。
"保安！保安呢？"主管吼了一嗓子。
两个保安架着父亲往外拖。父亲一边挣扎一边回头骂："阿强！你给我等着！我天天来！让你在行业里混不下去！"
父亲被拖出大门时，正好碰到阿强的同事小李。小李皱着眉头："强子，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阿强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疼。
那天，阿强请假在家。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腌萝卜和纸条，一夜无眠。小梦坐在他身边，轻轻抱住他："强子，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爸...他可能真的被王姨骗了。"
阿强把脸埋在她肩头："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骂我...我怎么跟同事解释？"
"解释什么？"小梦摸了摸他的头，"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相处久了都知道。倒是爸...我们得想想怎么帮他。"
阿强抬起头，眼里有泪光："我想收集证据，报警告她诈骗。"
"我支持你。"小梦握紧他的手，"不管怎样，我们都要保护好自己。"
第四章 妻子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