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遇见她。作为掌控商业帝国的冷面总裁，我的世界本该只有数据和利益，直到那个冒失的女人撞翻了我的咖啡，还理直气壮地说我挡了她的路。更荒谬的是，她竟是我新收购的科技公司首席设计师。现在她正抱着设计稿缩在会议室角落，像只炸毛的猫，而我看着衬衫上晕开的咖啡渍，突然觉得这场收购变得有趣起来。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在电梯里偷偷对我翻白眼时，监控室里所有人都看着我把那段录像回放了七遍。
第1章
玻璃幕墙外，整座城市在脚下流淌成星河。我松了松领带，指腹摩挲着烫金封面的收购方案。星辰科技——资料显示这家公司算上保洁才十七人，最新作品却在海外游戏展屠榜。
"陆总，会议还有五分钟。"陈默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我转身时，西装后摆扫倒了半杯威士忌。
电梯门开得毫无预兆。
橙色身影炮弹般撞进我怀里，滚烫液体瞬间浸透衬衫。皮肤灼痛的瞬间，我听见文件夹哗啦散落的声音。
"你瞎啊？"
脱口而出的女声比咖啡还烫。她抬头时，马尾辫甩出几滴残余的咖啡渍，正好溅在我下巴上。
那双杏眼突然瞪得溜圆。我看见她喉结动了动，踮起的脚尖可疑地抖了一下。带着橘子香气的纸巾按在我锁骨处，用力得像在擦灶台。
"对不起。"她突然压低声音，"但您不该站在电梯口发呆。"
陈默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我按住她还在乱擦的手腕，发现她指甲剪得秃秃的，食指侧边有长期握笔留下的茧。
"苏晓？"我念出她胸牌上的名字。
她猛地抽回手，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蹲下去捡文件时，我注意到她运动鞋后跟磨得发白，却系着双崭新的荧光橘鞋带。
"星辰科技的员工。"我用鞋尖拨开一份企划书，封面上画着胖乎乎的星际浣熊，"《银河便利店》的主美？"
她抱起文件的速度比兔子还快："陆先生要是玩过这游戏，就该知道我们团队不接受收购。"
走廊灯光在她睫毛下投出扇形阴影。那件橙色卫衣领口歪着，露出半截黑色肩带。我突然想起母亲摔碎最后一盆金桔的那个雨天，瓷片也是这样闪着倔强的光。
"苏小姐。"我解开被咖啡染色的袖扣，"你弄脏的是Brioni当季高定。"
她突然笑了，虎牙尖抵着下唇："所以呢？要我用游戏分红赔您干洗费？"
陈默的咳嗽声从三米外传来。我看着她把文件夹护在胸前倒退着走，后脑勺差点撞上消防栓。
"明早十点。"我甩给她一张黑金名片，"带上你的核心代码。"
电梯门合拢前，我听见她对空气骂了句方言。发音很脆，像咬碎冰糖。
"查她住址。"我扯下领带扔给陈默，"还有，把星辰科技近三年税务记录调出来。"
玻璃幕墙映出我领口的咖啡渍，形状像只竖起中指的浣熊。
第2章
董事会的冷气开得像是停尸房。我屈指敲着檀木桌面，投影仪蓝光里漂浮着《银河便利店2.0》的企划案。
"场景切换生硬。"我放大某张原画，"这只浣熊的毛发渲染，像被雷劈过的泰迪熊。"
余光里橙色卫衣簌簌发抖。苏晓的圆珠笔在会议纪要上戳出七八个黑洞，她左手攥成拳头藏在桌下，指节白得能看见淡青色血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