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像，就是我那辆“老伙计”的车头。
名字，林瑶。
很快，我就成了那些APP里，一个特殊的存在。
那些货运群里，几百上千个司机，清一色的糙老爷们。
只有我一个，是女的。
一开始，很多人以为我是骗子，或者是什么公司的客服。
后来，看我真的在接单、拉货，群里就炸了。
“卧槽，真是个女司机啊？”
“瑶姐牛逼！开半挂的女中豪杰！”
“瑶姐，缺不缺跟车的？能给你暖床的那种，嘿嘿。”
各种各D的玩笑，都有。
我从来不参与他们的聊天。
我只是默默地抢单。
我发现，有很多单子，他们都不愿意接。
比如，去偏远山区的，路窄，不好走。
比如，半夜装货，凌晨送到的，熬不住。
比如，货主特别挑剔，规矩多的，嫌麻烦。
这些他们挑剩下的“骨头”，我都接。
路不好走，我就开慢点，多花点时间。
需要熬夜，我就在车里备上咖啡和浓茶。
货主麻烦，我就比他更有耐心，服务比他更周到。
渐渐地，我在那个小圈子里，有了点名气。
大家都知道，有个叫林瑶的女司机，人狠话不多，什么苦都能吃，而且，特别靠谱。
从不迟到，从不丢货，从不损坏。
一些货主，开始指定要我的车。
我的生意，也慢慢地，好了起来。
虽然还是很累，很辛苦。
但看着银行卡里，一点点多起来的数字。
我觉得，这一切，都值。
至少，我是在为自己活，为自己赚钱。
那种感觉，踏实。
7
那天，我正在一个蔬菜批发市场，帮着工人装货。
一箱一箱的西红柿，死沉死沉的。
我穿着一件灰色的旧T恤，满头大汗，脸上还沾着点泥。
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划开接听，用肩膀夹着手机，继续搬货。
“喂？”
“……林瑶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我愣了一下。
是陈浩。
我停下动作，直起身子。
“有事？”我的声音，很冷。
“我……听朋友说，你回老家了，在……开车？”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优越的，惊讶。
好像在说，你怎么混得这么惨？
“嗯。”我不想跟他多说。
“你……过得还好吗？钱够不够用？你要是缺钱，跟我说一声，我给你转点。”
他这话，听起来像关心。
其实，就是施舍。
他想从我这里，获得一种道德上的满足感。
看，我虽然跟你离婚了，但我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看着我这辆停在旁边的“老伙计”，它虽然旧，但能带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我看着我这一身的汗水和泥土，虽然脏，但每一滴都是我自己挣来的。
我有什么不好？
我好得很。
“不用了。”我说，“我过得挺好，不缺钱。”
“林瑶，你别逞强了。一个女人家，开那种车，多危险，多辛苦……”
“辛苦？”我打断他，笑了一声，“陈总，你可能不太懂。有一种辛苦，叫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