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夹也带着，里面是空白的画纸。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铅笔，开始画画。
我画的不是面前的名画。
我画的是记忆中的陆承枭公寓的布局。每一个房间，每一个摄像头，每一扇窗户的朝向。
我画得很仔细，像一个建筑师在绘制蓝图。
有人在我身边停下。
我没有抬头。
“你画得很好。”
是陆心瑶的声音。
我抬起头，做出一副受惊吓的样子，拉了拉我的口罩。
“谢谢。”我的声音依旧沙哑。
“你是在画这座美术馆吗？”她好奇地问。
我摇摇头，把画纸收起来。“随便画画。”
她似乎对我产生了兴趣。“你也是学画画的？我叫陆心瑶，你呢？”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我没有名字。”
这个回答让她愣住了。“怎么会没有名字？”
“我忘了。”我低下头，声音里带上了一点悲伤，“我出了点意外，忘了以前的事。”
这是我为自己的新身份编造的谎言。一个失忆的，落魄的画家。
这个谎言，能最大限度地引起别人的同情，尤其是陆心瑶这种“天真”的女孩。
果然，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那太可怜了。你一个人住吗？你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
“你……要不要来我家住？我家里有很多空房间，我还可以教你画画。”她热情地发出了邀请。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抬起头，眼睛里装着“不知所措”和“感激”。
“这……这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她拉住我的手，“走吧，我们现在就回去。”
她的手很温暖。
我却觉得一阵恶寒。
我成功了。
我进入了陆家的大本营。
这比我想象的还要容易。
陆家的别墅区，安保比陆承枭的公寓还要森严。但我是陆心瑶“请”回来的客人，通行无阻。
别墅很大，像一座欧洲的古堡。
陆心瑶把我带到一间客房，说：“以后你就住这里。别把自己当外人。”
我点点头，小声说：“谢谢你，心瑶小姐。”
她说：“叫我心瑶就好。”
晚上，陆家的家主，陆承枭和陆心瑶的父亲陆正宏，回来了。
他是一个看起来很威严的中年男人。
陆心瑶向他介绍了我，又说了我的“遭遇”。
陆正宏打量了我一番，眼神很锐利。
他说：“心瑶，你心肠是好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陆心瑶撅起嘴：“爸，你看她多可怜，我能把她怎么样嘛。”
陆正宏没有再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我知道，我已经进入了龙潭虎穴。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在这座虎穴里，找到最致命的弱点。
我又在心底呼唤那个系统。
【我要陆家的商业机密，他们最核心的弱点。】
【交易确认。】
【代价：你的“安全感”。】
【从此以后，你将时刻处于恐惧和警惕之中，无法获得任何安宁。】
我毫不犹豫。
【交易成立。】
第 5 章
交易之后，世界没什么不同。
但我的心，变了。
风吹动窗帘，我会觉得有人藏在暗处。楼下传来汽车声，我会以为是陆承枭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