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清玄真人抖得更厉害了。
“前辈……我们错了……我们不知道是您在这里清修……我们再也不敢了……”
“现在知道错了？”顾衡波笑了，“晚了。”
她站起身，转头看向那个最开始叫嚣的年轻人。
就是那个说“借你的山是给你脸”的家伙。
那个年轻人接触到她的目光，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裤裆一片湿热。
竟然吓尿了。
“你，”顾衡波指着他，“刚才说，你们做的事，叫什么来着？”
年轻人磕头如捣蒜，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我胡说……我胡说八道的……”
顾衡波没理他，自言自语道：“哦，想起来了。”
“你们管这个叫，替天行道。”
她说完，抬头看了看天。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然后，她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话。
“那我就让你们看看，天，是怎么替我行道的。”
4.我叫你动他了吗
顾衡波说完那句话，就没再动了。
她只是静静地站着，仰头看天。
清玄真人和那四个年轻人，瘫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也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手里的萝卜，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要出大事了。
天，还是那片天。
云，还是没有云。
太阳，依旧明晃晃地挂着。
什么都没有发生。
跪在地上的那个年轻人，似乎也发现了一切如常。
他眼里的恐惧，慢慢消退了一些，取而代代的是一丝侥幸和疑惑。
他偷偷地抬起头，瞥了一眼顾衡波。
或许，他觉得这个女人只是在虚张声势。
毕竟，改变天象，那是传说中飞升仙人才有的手段。
这个女人再强，也不可能强到那种地步吧？
就在他心里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
天，黑了。
不是乌云蔽日那种慢慢变黑。
是“啪”的一下，就像有人关掉了灯。
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没有一丝光。
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冰冷的黑暗。
“啊！”
一个年轻人承受不住这种极致的恐惧，尖叫了起来。
这声尖叫，像是点燃了导火索。
“怎么回事？天怎么黑了？”
“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是妖术！一定是妖术！”
剩下的人也乱成一团，鬼哭狼嚎。
只有清玄真人，他没有叫。
但我能感觉到，他抖得比之前更厉害了。
因为他比那些年轻人更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妖术。
这是……言出法随。
这是对天地法则的绝对掌控。
他惹到的，不是一个隐世高人。
他惹到的，是一个可以随手制定规则的神。
“安静。”
顾衡波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还是那么平淡，那么懒洋洋。
但这一次，再没人敢把这当成耳旁风。
整个世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只能听到那几个人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你们不是要替天行道吗？”顾衡波的声音再次响起，“天，来了。你们怎么不道了？”
没人敢回答。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那几个人身上传来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