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干嘛？练剑？
她不是经脉都断了吗？
结果，她提着那把剑，走到院子中央一个被烧得漆黑的土坑边。
蹲下，用剑尖开始捅那个土坑。
捅一下，戳一下。
动作熟练，专注。
就跟村口晒太阳的老大爷用树枝扒拉蚂蚁窝一样。
我站在旁边，看傻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
用一把剑……刨坑？
我没敢问。
收拾好食盒，我躬身告退：“师姐，我先下去了，明天再来。”
她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个人，一把锈剑，一个土坑。
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废人。
2
我在后山待了一个月。
每天的工作就是送饭，收碗，然后看着姬寻师姐捅土坑。
她的话很少。
有时候我跟她说话，她会应一声。
有时候，她干脆就当没听见。
大多数时间，她都在睡觉，或者发呆。
那把锈剑，就是她唯一的玩具。
我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
虽然灵气稀薄，修炼很慢，但没人找我麻烦。
宗主儿子赵乾好像已经把我忘了。
这样也好。
只是，我总觉得姬寻师姐没那么简单。
有一次下暴雨，一道闪电劈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
那棵树当场就炸了。
木屑纷飞，有一块最大的，眼看就要砸到她睡觉的屋子。
我吓得大叫。
结果，插在土坑里的那把锈剑自己飞了起来，“叮”的一声，把那块木头劈成了两半。
然后又自己飞回去，插进土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趴在桌上睡觉的姬寻师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师姐，绝对不是废人那么简单。
但我不敢说，也不敢问。
我只是个炼气五层的小菜鸡。
知道了大佬的秘密，通常都活不长。
平静的日子，在第二个月被打破了。
那天，我刚送完饭，准备下山。
在山道上，碰见了一个人。
柳如烟。
我们归云宗的第一天才，所有男弟子的梦中情人，宗门未来的希望。
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裙，裙摆上绣着淡粉色的桃花，整个人仙气飘飘。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女弟子，众星捧月。
“陆由师弟。”她主动跟我打招呼，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我受宠若惊，赶紧行礼：“柳师姐好。”
“听说你被罚到后山了？”她关切地问，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赵乾师兄就是那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不敢不敢。”我连忙说。
她笑了笑，像春风拂过。
“后山那位姬寻师姐……她还好吗？”她状似无意地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还……还行。就是不怎么说话。”
“唉，真是可惜了。”柳如烟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当年姬寻师姐何等风华绝代，如今却……”
她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我这里有些上好的疗伤丹药，你帮我带给她吧。或许，能让她好受一些。”
她递给我一个精致的玉瓶。
我不敢接。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柳师姐，这太贵重了……”
“拿着吧，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她不由分说地把玉瓶塞进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