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由，归云宗一个平平无奇的内门弟子。
因为得罪了宗主儿子，我被罚去后山，照顾一个叫姬寻的“废人”师姐。
所有人都说她经脉尽断，活不了几天了，让我去给她送终。
她确实像个废人。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唯一的活动，就是用根烧火棍捅院子里的土。
直到那天。
宗门的第一天才，所有人的白月光柳如烟，带着宗主儿子和一帮长老，堵住了后山的门。
她说，姬寻师姐身上有她需要的东西。
她说，挖出来，还能给姬寻师姐一个痛快。
我吓得腿软。
我以为我们死定了。
然后，我看见我那个咸鱼师姐，打着哈欠，提着那根烧火棍走了出去。
再然后，天就塌了。
1
我叫陆由。
归云宗内门弟子，入门三年，修为炼气五层。
这个成绩，说出去都嫌丢人。
跟我同期的，最差的都炼气七层了。
没办法，我灵根不行，人也笨。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倒霉的一天。
我因为不小心把饭菜洒在了宗主儿子赵乾的衣服上，被他一脚踹到后山。
罚我照顾姬寻师姐。
照顾，说得好听。
整个归云宗谁不知道，后山就是个冷宫，姬寻师姐就是个活死人。
三年前，姬寻师姐还是宗门最耀眼的天才。
十五岁筑基，十七岁金丹，传说是百年难遇的剑道奇才。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跟人斗法，被人废了金丹，斩断了灵脉。
从云端跌落泥潭。
宗主念旧情，没把她赶出宗门，让她在后山自生自灭。
这地方，谁来了谁倒霉。
灵气稀薄得可怜，跟外门杂役住的地方差不多。
我提着食盒，踩着满是落叶的石阶，走到后山那座破旧的院子门口。
门是虚掩的。
我推开门。
一股淡淡的药味混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院子里杂草丛生，只有一个石桌，两个石凳。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的女人，正趴在石桌上睡觉。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她睡得很沉，呼吸很轻。
这就是姬寻师姐。
长得……很好看。
就是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随时会断气。
我把食盒放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桌面。
“师姐，吃饭了。”
她没反应。
我又敲了敲。
“姬寻师姐？”
她终于动了动，慢慢抬起头。
一双眼睛没什么神采，像是蒙着一层雾。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食盒。
“新来的？”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像很久没说过话。
“是，师弟陆由，以后由我来照顾师姐的饮食起居。”我恭恭敬敬地说。
她“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自己打开食盒，拿起筷子，慢吞吞地吃起来。
两菜一汤，都是外门食堂的大路货。
她吃得很慢，好像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把饭菜都吃完了。
吃完饭，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这才注意到，院子角落里，插着一把剑。
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铁剑，剑身锈迹斑斑，剑柄上的缠绳都快烂光了。
她走过去，把那把锈剑拔了出来。
我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