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我什么时候给过他照片？心里疑惑，但没敢多问。
聚餐的地方是一家格调雅致的私人会所。包厢里，一位精神矍铄、面容慈祥的老人一见到我，就笑得眼睛弯弯，拉着我的手连声说好，态度热络得让我受宠若惊。他旁边坐着几位应该是徐行的叔伯长辈，态度则客气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审视。席间，老爷子不停地让徐行给我夹菜，话里话外都是让我们好好过日子，早点让他抱上重孙子。
徐行应对得体，在我碗里堆成小山时，还会不动声色地帮我分担一些。他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能恰到好处地接住老爷子的话头，或者将某些旁敲侧击的打探挡回去。我渐渐放松下来，扮演着一个安静、略带羞涩的新婚妻子角色。
中途去洗手间，回来时在走廊拐角，无意间听到两位徐行的姑姑在低声交谈。
“……也不知道老爷子看上她哪点，家世普通，长得也就清秀，阿行怎么就……”
“嘘，小点声。老爷子亲自挑的，说八字合，性格好，能镇住阿行那冷性子。再说了，你没看阿行对她挺上心？刚才还帮她剥虾呢。”
“谁知道是不是做给老爷子看的。不过……能让他点头结婚，本身就是本事了。”
我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心跳如鼓。老爷子亲自挑的？八字？所以，徐行和我闪婚，并非全然一时兴起或者为了帮我打脸，而是……顺应他家老爷子的意思？那我在这场婚姻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回到包厢，我悄悄打量徐行，他正侧耳听着老爷子说话，侧脸线条冷硬。这个男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
聚餐结束，老爷子拉着我的手依依不舍，再三叮嘱徐行要好好待我。回去的车上，我和徐行都沉默着。快到小区时，我忍不住开口，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有些突兀：“徐行，我们这算是……合作愉快？”
他偏过头看我，窗外的霓虹在他眼底流过明明灭灭的光。半晌，他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你觉得是，那就是。”
第三章
周末，大学同学聚会。本来不想去，但班长打了三次电话，说这次人齐，好多在外地的都回来了。我想了想，答应了。心里那点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小心思在作祟——我想看看，顾源和苏晴，看到现在的我，会是什么表情。
出门前，我看着衣柜里那些普通的衣裙，第一次犯了难。最后，我鬼使神差地拿出了徐行给我的那张黑卡，去了本市最高端的购物中心。导购小姐热情周到，我挑了一条剪裁优雅却不张扬的连衣裙，一双精致的高跟鞋，又配了个小巧的手拿包。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我深吸了一口气。
聚会定在一家星级酒店的中餐厅。我踩着新买的高跟鞋走进包厢时，原本喧闹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几乎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惊讶和探究。
“薇薇？天哪，我差点没认出来！”
“这条裙子是C家新款吧？真好看！”
“气色真好，看来最近过得不错啊。”
几个女同学围了上来，语气里带着艳羡。我微笑着应付，目光扫过角落。顾源和苏晴坐在那里，两人的表情都十分精彩。顾源眼神复杂，有惊艳，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苏晴则僵着脸，嘴角勉强扯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她手上那枚我眼熟的钻戒（当初顾源买的时候还跟我抱怨了好久价格），此刻在我这条裙子的对比下，显得黯淡无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