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就往书房跑，推开门时，电脑屏幕自己亮了起来。
屏保照片变成了那张七人合影，但这次所有人都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镜头。
我拔掉了电源，屏幕黑下去的瞬间，我好像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叹息。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市图书馆。
老报纸的微缩胶片上，三十年前的晨报社会版有条不起眼的简讯：
「12 月 24 日，女子周某于城东码头失踪，警方怀疑系失足落水，搜救工作仍在进行。」
没有后续报道。
管理员帮我查了资料库：「奇怪，这案子应该上过后续版面才对..... 」
她指着电脑屏幕跟我说：「你看，12 月 25 日到 1 月 15 日的报纸电子版少了十四页，都是社会版。」
「是技术故障吗？」
「不像。」
她皱着眉头说道：「这些页面是被人为删除的，连备份都没有了。」
我在找遍所有的借阅登记本后找到了奶奶的名字，虽然有些字已经模糊不清了，
但还是能看出 1989 年 12 月 28 号那天，她借阅过所有的本地报纸合订本。
走出图书馆时，我的手机弹出了相册界面。
最新的一张照片显示是三分钟前拍摄的，画面上是图书馆大门，我正站在台阶上低头看手机。
而在玻璃门反射中，我身后站着个穿连衣裙的女人。
我立刻回头。
身后只有几个匆匆走过的学生。
照片里的女人却不见了。
王姨住在城郊养老院。
我见到她时，她正在活动室看电视。
「周雯？」
她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是不是老周家闺女？瘦瘦的，说话轻声细语那个？」
「对，您记得她怎么..…. 」
「掉河里了。」
王姨突然打断我的话。
「冬天掉进冰窟窿，捞上来时候人都冻硬了。」
她边说边无意识地搓着手，像是很冷。
这和林姨说的对不上。
我拿出照片：「您看这是..…」
「拿走！」
王姨猛地推开我的手，打翻了茶几上的水杯。
护工闻声赶来时，她已经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就这样，我被请出了养老院。
临走前，一个护工追出来跟我解释道：「王奶奶有痴呆症，经常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
「她平时也这样吗？」
「那倒没有..... 」
护工犹豫了下：「不过每次下雪天，她就会闹得特别厉害。」
开车回市区的路上，我收到一条短信：查查红光照相馆。
没有署名。
红光照相馆十年前就拆了。
我在老工商登记册上找到老板的住址，他现在开着一家彩票站。
「那张照片确实是我拍的。」
老板咬着烟回忆：「当时来了两对夫妻.….不对，是三个女的.….等等..... 」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困惑：「怪了，我怎么记不清了... 」
「照片上有几个人？」
「四个.….不，五个？」
他使劲摇头：「妈的，见鬼了！」
「那卷底片洗出来全是糊的，只有一张能用，后来那底片也不见了。」
「您记得有个叫周雯的吗？」
老板的烟掉在了地上：「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