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走到梳妆台前。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镜子。
镜里的人面色苍白，眼下的青黑像画上去的，湿头发贴在额头上，狼狈得很。她伸手去捋头发，镜里的人却没动 —— 还是保持着前倾的姿势，眼皮耷拉着，嘴角慢慢往上扯。那不是笑，是嘴角被无形的线拽着往上提，直到咧到耳根，露出后槽牙，眼白却慢慢被黑墨似的东西填满，连瞳孔都消失了。
林薇尖叫着后退，撞在身后的洗衣篮上，衣服撒了一地。她手脚并用地往后挪，直到脊背撞上墙壁，眼睛死死盯着镜子。镜里的 “她” 还在笑，皮肤下有东西在动，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
“不…… 不是真的……” 她闭上眼睛，使劲摇头，“是幻觉，是压力太大了……”
再睁眼时，镜子恢复了正常。只有她自己，脸色惨白，嘴唇咬得发乌，眼里全是恐惧。
那一晚，她没敢回卧室。在客厅沙发上蜷了一夜，所有灯都开着，手里攥着把水果刀 —— 她知道这没用，可至少能让自己稍微安心点。
天亮后，她第一次请了病假。部门经理在电话里叹了口气：“项目快上线了，你尽快回来。”
徐毅打来电话时，她还没起。“听说你请病假了？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不用，就是有点头疼，睡一觉就好。” 她撒谎了。她不想让徐毅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 眼睛肿着，脸色差得像生了场大病。
挂了电话，她翻出一个旧笔记本，是大学时用的，纸页都泛黄了。她拒绝用手机记录，一笔一划地写最近发生的事：01:47 电脑闪噪点、手机红绿灯；回家后音箱播放扭曲音乐、低语；凌晨噩梦、手机弹出鬼脸；办公室灯闪、电视出现雾状人影；和徐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