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确诊癌症晚期当天,我绑定了「无差别报复系统」;
每个曾欺辱过我的人,头顶都出现了一个只有我能看到的死亡倒计时;
家暴二十年的父亲跪地求饶,我笑着按下第一个爆炸按钮;
校园霸凌我的班花被锁在厕所,我点燃了第二根引线;
公司PUA我的上司在裁员会议上尖叫,我拉下了电闸;
倒计时归零前,系统突然提示:“真正让你得癌的人,你从未怀疑过——” 我猛然转身,看见妻子温柔端着毒汤:“老公,该吃药了。”
癌。
白色的诊室里,这个字像一枚烧红的铁钉,被医生用冷静到近乎残酷的锤子,咚一声,砸进了我的耳膜,钉死了我整个人生。
晚期。
扩散。
三个月到半年。
后面的话成了模糊的杂音,嗡嗡作响。
我看见医生的嘴在一张一合,表情带着程式化的同情,但那双眼睛后面,是一种早已对死亡通知习以为常的麻木。
病历纸被推到我面前,白纸黑字,每一个术语都狰狞得像嘲讽。
手没抖,心也没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咔嚓一下,断了。
然后是一片荒芜的死寂。
原来人听到自己的死讯,第一反应不是哭,不是闹,是空的。
像被丢进了真空的宇宙,所有声音、情绪、希望,瞬间抽干,只剩下冰冷的、绝对的静。
我不知道怎么走出诊室的,走廊上的消毒水味道浓得呛人,来来往往的人,有的愁容满面,有的行色匆匆。
他们的生活还在继续,而我的,已经提前签发了报废单。
三十五年。像条老黄狗,吭哧吭哧地埋头拉磨。
父亲的拳脚,学校里的嘲笑,公司里永远完不成的KPI和上司拍在脸上的报表,妻子偶尔的抱怨和越来越频繁的加班……
我忍了所有,以为总能看到点盼头。
结果呢?盼来了死刑立即执行。
哈。
喉咙里滚出一声干涩怪异的笑,引得旁边一个等号的老太太惊恐地看了我一眼。
对,就是这样。
赵大成,你这一辈子,就是个笑话!
走到医院门口,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我打了个冷颤。
手机在兜里震动,摸出来一看,是部门主管刘胖子发来的微信,六十秒的方阵轰炸。
“赵大成!你死哪儿去了?项目报告为什么还没发我邮箱?全组就等你一个!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有责任心!公司不养闲人!马上给我滚回来加班!不然这个月绩效别想要了!”
语音条里的声音尖厉刻薄,穿透鼓膜。
我站在原地,听着那条语音自动播放完,又跳转到下一条,还是他。
绩效?加班?
去他妈的绩效!
去他妈的加班!
老子都要死了!
一股暴戾的火星猛地从那片死寂的荒原里窜起来,瞬间燎原,烧得我眼睛发烫,浑身血液像滚沸的油!
毁灭吧!都他妈一起毁灭好了!
【检测到宿主强烈毁灭意愿,绑定「无差别报复系统」。】
一个冰冷、毫无情绪的电子音突兀地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本系统将锁定所有曾对宿主造成重大身心伤害的目标,标注其死亡倒计时。宿主可在倒计时结束前,选择任意方式完成报复。报复成功,宿主可获得额外生存天数及对应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