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所有观众和摄像机的注视下,一条眼神躲闪、步伐迟疑、甚至有点同手同脚的流浪狗(尽管它穿着定制小西装),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推上了演讲台。
全场死寂。
随后是压抑不住的窃笑和议论。
这狗怎么了?上次的王者风范呢?
狗被迫凑近麦克风,它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颤抖、结巴,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汪……汪诸位……两、两脚兽……大、大家下午好……”
它甚至不敢看观众,眼睛盯着自己的爪子。
“今、今天……我想汪……谈、谈谈……《我如何……如何成为一、一条……害、害怕一切的狗》……”
“曾、曾经……我也害怕陌生的两脚兽,害怕刺耳的鸣笛,害怕……汪……同类的目光……”
画面闪回它还是流浪狗时,在车流中惊恐躲避、被其他野狗追咬的回忆。
狗(带着哭腔):“直到……直到我明白……恐惧源于……汪……对‘被审视’的……过、过度关注……”
台下观众一开始在笑,但渐渐笑不出来了,一些人露出了尴尬而又感同身受的表情。
狗(似乎鼓起了一点勇气):“外、外向,不是话多……汪……而是一种……能、能量场的扩张……”
台下几位心理学者和风投大佬,眼神开始发亮,快速做着笔记。
狗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一只前爪,做出一个歪歪扭扭、却无比真诚的谢幕姿态。
全场先是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比上一次更加热烈、更加持久的掌声!
许多人甚至热泪盈眶!他们在这条“社恐”的狗身上,看到了挣扎的、真实的自己!
演讲结束,一位顶级风投巨头激动地冲上台,当场签署了一张200万的支票,投资给这条狗,成立“脆弱勇气研究中心”。
狗叼着支票,逃也似的跑下台,回到我的出租屋,将支票放在我脚下,自己用爪子艰难地算清楚,划拉走属于它的100万。
我看着地上那张巨额支票,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然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拿起那张支票,看也没看,撕成了碎片。将雪花般的纸屑,全部塞进了神锅。
系统提示:“确认兑换‘无视目光’技能。永久生效。”
那股冰冷的能量再次流遍全身,这次,我感觉它彻底扎根了。
第二天。
我赤身裸体,只戴着那枚“永不原谅”勋章,骑上我的外卖电动车,拧动电门,汇入了早高峰的车流。
行人惊愕、鄙夷、或假装没看见的目光。
但他们的视线在接触到我的身体时,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壁垒,无法聚焦,无法停留。
一个交警皱着眉上前,伸手想拦我。
但在与我对视的瞬间,他僵住了,手悬在半空,眼神里充满了莫名的心悸和恐惧,最终默默地、甚至带着一丝敬畏地,让开了道路。
写字楼落地窗前,白领们指指点点,但当我不带任何情绪地抬头望去时,他们全都下意识地、惊慌地低下了头,仿佛被什么刺眼的东西灼伤。
我如同摩西分海,所到之处,人群自动避让,无人敢与我对视,更无人敢上前质问。
我不是在挑衅,而是真正地、彻底地“无视”了所有社会性的目光与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