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古董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传男不传女。
我,苏念卿,古董世家唯一血脉,偏要破了这规矩。
鬼市初战,我捡漏国宝级玉牌,却被古玩城一霸当众羞辱:“女人掌眼?瞎猫碰上死耗子!”
我亮出底牌,全场哗然。
后来,他做局用“朱耷真迹”逼我认栽,我用放大镜点破玄机。
他联手外人用“接底”重器欲毁我家族声誉,我当众摔罐,教他什么叫规矩。
他们笑我不懂行里的水有多深。
却不知,我这双眼睛,生来就是为了定真伪、断乾坤。
1
津门鬼市,天光未亮,人影憧憧。
空气中弥漫着旧货、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潮气。地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老物件”,从泛黄的瓷器到锈迹斑斑的铜钱,真真假假,全凭眼力。我裹了件半旧的藏青色外套,头发利落地绾在脑后,穿行在狭窄的通道间。
目光扫过一个个摊位,大多是新仿做旧的坑人货色,不值一哂。直到角落那个不起眼的摊子,一块垫桌脚的旧布下,一抹极难察觉的幽光绊住了我的脚步。
摊主是个耷拉着眼皮的老头,揣着手,对来往顾客爱答不理。
我蹲下身,装作随意翻看其他杂物,手指却精准地触向了那块“垫脚石”。入手温润,沉甸甸的,绝非寻常石头。借着摊子上那盏昏黄电石灯的光,我细细看去。那是一块玉佩,素面,无纹,包浆厚实自然,光气内蕴。最关键的是,其玉质在微光下,呈现出一种只有顶级和田籽料才有的、仿佛羊脂凝固般的莹润。
“老板,这个怎么卖?”我拿起旁边一个明显是清末民窑的破口碗,问道。
老头掀了掀眼皮:“三百,不还价。”
“搭头呢?”我晃了晃手里的玉佩,语气随意,“看着还挺压手,拿回去给我家猫玩。”
老头瞥了一眼,显然没当回事:“拿走拿走。”
我压下心头的悸动,付了钱,将玉佩和破碗一起收进随身的布包。刚站起身,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家大小姐。怎么,苏老爷子走了,苏家就轮到女人出来掌眼了?”
我回头,古玩城一霸赵德柱赵老板,腆着肚子,带着两个跟班,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他手里盘着俩核桃,嘎啦作响。
我没理他,准备离开。
他却侧身一步挡住去路,声音拔高了几分,引得周围一些摊主和顾客都看了过来:“大伙儿瞧瞧,苏念卿苏大小姐,刚花了三百块,买了件‘大开门’的宝贝呢!”他特意加重了“大开门”三个字,满是嘲讽。
人群里响起几声低笑。古玩行里,“大开门”通常指一眼真品,但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意思全反了。
赵德柱得意地继续道:“女人家,在家绣绣花、带带孩子多好,非来这男人堆里搅和。古董这行,水深着呢,靠蒙可不行。瞎猫碰上死耗子,能有一回,还能有第二回?”
他指着我的布包:“就你那块破石头,河边捡的吧?也敢当宝贝?苏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我停下脚步,看向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清:“赵老板,眼力不行,就别怪路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