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来一看，那张黄色的符纸，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焦黑色。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被算计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改运，这是在要我的命！
我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逃离了那座四合院。
第二天，我没有去找林舟，而是直接冲到了许清欢的住处。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保姆。
「请问你找谁？」
「我找许清欢。」
保姆面露难色：「许小姐她……她病了，不见客。」
「病了？什么病？」我心里一紧。
「就是……就是总说胡话，医生也查不出什么毛病。林大师说她是阴气入体，正在为她调理。」
我推开保姆，直接闯了进去。
许清欢的卧室里，窗帘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和焚香混合的怪味。
她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嘴唇干裂，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清欢！」
我冲到床边，握住她的手。
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
我的心瞬间揪紧。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回头，冲着闻声赶来的林舟怒吼。
林舟慢条斯理地走进来，脸上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陈烨，你坏了规矩。」
「去你妈的规矩！」我双眼赤红，「她快死了你没看见吗！」
「死不了。」林舟冷笑一声，「这是改运必须经历的过程，破而后立。倒是你，阳气不纯，坏了我的大事。」
他指着我，眼神阴鸷。
「昨晚那宅子的阴煞，被你引了出来。现在清欢的状况更糟了，你必须为此负责。」
「负责？」我气得发笑，「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下一场仪式，必须提前。」林舟盯着我，「就在今晚。地点我会发给你。这一次，你必须用上你全部的阳气，否则，她就真的没救了。」
我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许清欢，理智在燃烧，愤怒在沸腾。
可我没有选择。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好。」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但这是最后一次。事成之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林舟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如你所愿。」
3.
当晚，我收到了林舟发来的地址。
是最初那栋观山别墅。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我驱车前往，心里五味杂陈。愤怒、担忧、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的悔意。
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固执，试着去理解她的世界，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别墅门口，只有林舟一个人。
他递给我一把钥匙和一个黑色的布袋，比上次的护身符大得多。
「这里面是法器，能汇聚你的阳气，增强效果。记住，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主卧。」
他的语气异常严肃，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接过东西，布袋沉甸甸的，散发着一股草药和檀香混合的味道。
「许清欢呢？」我问。
「她在家静养，等仪式完成，她自然会好起来。」
林舟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仿佛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我走进别墅，一切和我第一次来时一模一样。
只是空气中那股陈腐的霉味，似乎更重了。
我走进主卧，将那个黑色的布袋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