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着我走了一圈,沉声喝道:“妖孽!冲撞河神,理应浸猪笼!”
“大伯!”周昂立刻拦住,“她……她可能只是命大。先关起来,看看情况再说。”
他不是在救我。
他怕我这个“不祥之人”真的带来灾祸,影响到他即将到手的一百万。
最终,我被他们当成妖物,关进了村子最阴森的祠堂。
祠堂里终年不见阳光,牌位上落满灰尘。
他们只给了一床发霉的被子和一些剩饭,就把大门用粗重的铁链锁了起来。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夜里,周昂偷偷来了。
他隔着门缝,声音颤抖地问:“晚晚,真的是你吗?”
我没有回答。
他似乎更恐惧了,声音带上哭腔:“晚晚,你别吓我。村里……村里出事了。”
我心中冷笑,好戏开场了。
“今天下午,王二家的鸡全都死在了鸡笼里,脖子上有两个洞,像是被吸干了血。”
“还有李大婶说,晚上去河边洗衣服,看到水里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影子”
“晚晚,是不是你?你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只要你说原谅我,我就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
他语无伦次,充满了恐惧。
我依旧沉默。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另一个“我”在冷笑。
脑海里,那个女声幽幽响起:“他怕的不是我,是报应。”
周昂在门外哀求了半夜,直到鸡鸣传来,他才惊慌失措地跑了。
他走后,我站起身,走到那扇被铁链锁住的大门前。
我伸出手,轻轻一拧。
“咔哒”一声,那比我手腕还粗的铁锁,应声而断。
3
我没有立刻离开祠堂。
这里是全村最敬畏的地方,反而是我最安全的庇护所。
白天,我继续扮演那个被吓傻的林晚。
夜晚,祠堂就成了我的领域。
我体内的那个“她”,名叫苏晴。
三年前,她和周昂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但苏晴家境贫寒,拿不出周昂母亲要的三十万彩礼。
于是,周昂一家与大伯合谋,策划了一出“献祭河神”的戏码。
他们告诉苏晴,只要她心甘情愿成为祭品,河神就会保佑周昂家发大财。
单纯的苏晴信了。
她穿着嫁衣,满怀憧憬,被周昂亲手沉入了河底。
事后,周昂一家对外宣称苏晴是跟人私奔了。
大伯则利用“河神显灵”的由头,巩固了自己在村中的地位。
每年,他们都会象征性地往河里扔些猪羊,假装祭祀。
直到我的出现。
我,一个来自城市、无亲无故、带着一百万拆迁款的“完美祭品”。
“他们需要的不是祭品,”苏晴的声音在我脑中回响,“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借口,来掩盖他们的贪婪和罪恶。”
我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我开始利用苏晴赋予我的力量,制造恐慌。
村东头的张屠夫,是当年捆绑苏晴最用力的一个。
夜里,我潜入他家,院子里那口蓄水的大缸,一夜之间,水变成了血红色。
张屠夫吓得屁滚尿流,请来大伯做法。
大伯念了半天咒,烧了几道符,宣布邪祟已除。
可第二天,他家准备售卖的猪肉,全都泡在了粪水里,上面用猪血写着一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