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项目，我连肝三个通宵，凌晨三点，眼皮像被焊死。
我点了一份号称“全城最骚”的烤腰子外卖，备注是：“多放点骚，本人已骚入骨髓，急需以骚攻骚。”
没想到，外卖小哥没等到，却被拉进一个“地府KPI考核群”。
群里顶着菊花头像的“退休老干部”@我：“301那个设计狗，你再不猝死，我带新人的KPI就黄了！”
我，陈有有，就是那个住301、被项目压榨得比狗还累的设计师。
信息还没来得及回，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节奏很怪，三长两短，像谁在给我上香。
01
“谁啊？”我顶着一头油得能开油田的头发，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门外没声音，但手机群聊里却炸了锅。
顶着菊花头像的“退休老干部-老王”疯狂刷屏：【来了来了！实习的来了！@301设计狗，开门呐，你阳寿到了！】
我心里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这年头催债都催得这么别致了吗？还整个地府剧本杀？
我没好气地走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小伙，西装像是大了两号，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头发三七分，油光锃亮，手里还提着一个……呃，黑色的公文包？
“你好，陈有有女士吗？我是地府基层服务部的实习生，工号748，您可以叫我小七。”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初入职场的社恐气息，普通话里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 ઉ̸ 的方言味。
我打开门，上下打量他：“地府？哪个区的？朝阳还是海淀？我没犯事儿啊。”
小七被我问得一愣，手忙脚乱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陈女士，根据生死簿大数据系统显示，您因连续72小时高强度工作，将于今晚三点整，因过劳导致心源性猝死。我是来……接引您的。”
他说着，还把平板递到我面前，上面赫然是我的高清证件照，照片下面还有一行红色倒计时：00:59:16。
我乐了，指着他的鼻子：“现在的骗子都这么卷了吗？还搞高科技？小兄弟，我劝你善良，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啊。”
“别啊姐！”小七快哭了，他指了指我手机，“您看群里，王大爷都急了。”
我低头一看，群里“退休老干部-老王”的头像跳得正欢：【小七！你墨迹啥呢！赶紧的，我这边‘喜迎新人’的横幅都拉好了！就等你把她带下来，我的‘优秀指导员’锦旗就到手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老王，不就是上个月楼上刚心梗走掉的王大爷吗？他那头像，就是他家阳台上种的那盆蔫了吧唧的菊花！
我浑身一个激灵，再看面前这个叫小七的年轻人，他的脸色在楼道的声控灯下，白得像一张A4纸。
我的酒杯……不，我的心，跟着颤抖。
“姐，您看，这是我的实习工牌。”小七看我脸色不对，赶紧掏出胸前的工牌给我看。
工牌是黑色的，上面还真有他的照片和“实习无常-748”的字样，只不过，那工牌……他给戴反了。
02
我“砰”的一声把门关上，靠在门板上，心脏狂跳。
不是吧，阿sir，996不仅要我的钱，还要我的命？
手机“叮咚”一声，是小七发来的私信：【姐，我求你了，你就让我完成一下KPI吧。这是我这个月最后一个指标了，完不成我就得被优化，地府现在也‘末位淘汰’，竞争压力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