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没用的东西！"周桂芬抬手给了林浩一巴掌，"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帮着外人欺负我的？"
林浩的脸瞬间红了一片。他站在那里，拳头攥了又松，最后还是低下了头："妈，我错了......"
苏晚的心脏像被人攥了一把。她抱着朵朵，看着林浩的背影，忽然想起结婚那天，他站在酒店门口，捧着鲜花对她说："晚晚，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原来，所有的承诺，都抵不过一句"妈"。
2 阳台的婴儿床
出院那天飘着雪。苏晚裹着羽绒服，怀里抱着朵朵坐在车后座。窗外的树挂着雪，像串水晶，可她却觉得冷——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的冷。
林浩开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周桂芬坐在副驾驶，抱着个热水袋，嘴里还在念叨："等开春了，赶紧把身子养好。我跟你说，隔壁王婶的儿媳妇，就是生完女儿三个月就怀了儿子，现在人家全家都宠着她......"
"妈，"林浩终于忍不住打断，"晚晚刚生完，得好好休息。"
"休息？"周桂芬撇了撇嘴，"休息能生出儿子吗？我告诉你，女人就得趁年轻多生，不然等老了，连个给你端茶的人都没有。"
苏晚抱着朵朵，把脸贴在孩子的头顶。朵朵的头发很软，带着股奶香味，像团小棉花。她轻声说："朵朵，妈妈会保护你的。"
到家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周桂芬打开门，指着阳台说："把朵朵的婴儿床放那。"
"阳台？"苏晚愣了愣，"妈，阳台没有暖气，朵朵会冻着的。"
"冻什么冻？"周桂芬换了双棉拖鞋，"小孩抗冻，冻冻更结实。你没听老人说吗？'小孩屁股三把火'，哪那么容易冻着？"
苏晚看着阳台——玻璃上结着厚厚的哈气，窗沿上挂着冰棱，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她抱着朵朵，轻声说："妈，不然把婴儿床放我房间吧？我晚上看着她。"
"不行！"周桂芬立刻拒绝，"你房间那么小，放个婴儿床还能走路吗？再说了，你明天还要给我做饭呢，哪有时间看孩子？"
林浩站在旁边，想说什么，却被周桂芬一眼瞪了回去。
苏晚咬了咬嘴唇，终于把婴儿床搬到了阳台。她给朵朵裹了三层被子，又在床旁边放了个暖水袋，才恋恋不舍地回了房间。
凌晨三点，苏晚被冻醒了。她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林浩还在加班没回来。窗外的雪还在下，她忽然想起阳台的朵朵，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她披上外套，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推开门的瞬间，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她打了个寒颤。
婴儿床里，朵朵缩成一团，被子已经被踢到了一边，小脸冻得通红，嘴唇发紫，正在小声地哭。
"朵朵！"苏晚赶紧跑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朵朵的手凉得像块冰，她把孩子的手放进自己的怀里，用体温焐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她抱着朵朵回到房间，把孩子放在自己的被窝里。朵朵的身体慢慢暖过来，终于停止了哭泣，缩在她怀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